“对,你还记得我就好,我救你走。”嘉月怕自己服的那颗药没剩多少时间,没讲两句,就准备带人走,“此地不好说话,贺兰公子还能走吗?要不我扶你?”
她说着要伸手去扶贺兰盛,可对方却是避开了,“恐玷污姑娘名声,我自己可以起来。”
老古董!
嘉月暗骂一句,讪讪收回手,但她也怕这个病秧子死了,不计前嫌地拿出一颗药。
这是她很早之前在系统那里换的伤药,“贺兰公子,你脸色太差了,我这里有一颗治伤的药,你先服下。”
贺兰盛看着嘉月手里的药,慢慢伸出手,但他拿的不是药,而是隔着衣袖扣住了嘉月的手腕。
另外一只手夺走了水囊。
他速度很快,至少比嘉月快,单手开了水囊塞子,扬手把水一泼。
周围四五个人同时被泼醒。
“诸位不必惊慌,我已经捉住她。”
贺兰盛脸色严峻地讲道。
降楚身为被泼醒之一,“……”
同时,一道身影悠然从贺兰盛头顶上方那颗树上翻下。
华妫容丢开捂鼻的巾帕,左边手臂赫然插着一把匕首。
—
道观。
昭霁元放下昭懿后,自顾自地上前,点了香供真人。
这番做派与满墙的房中术画格格不入,眼是清清冷冷的,就像他给昭懿沐浴时,怀中少女再怎么羞耻,羞得脸颊滚烫,眼睫湿漉漉,他连呼吸都不曾乱。
点完香,拿起香台旁边的簿册,上面写着未来半月需要做的法事,他身为知观,半路出家的皇子道士,偶尔会亲笔写一些观中事宜文札。
铺纸磨墨,持笔书写,元妙子道长仿佛全然忘记静室里还有一个昭懿。
而昭懿她还站在门口,神情瞧着有些无助慌乱,她看着盘坐于蒲团静心写文札昭霁元,又回头看了眼关上的门。
窗户半开,外面种着竹子,也许是离窗子太近,又未怎么修剪,日光照不进来,竹影丛丛显得阴森,地砖都好像冒着寒气。
她把视线重新放回昭霁元身上,他还是没有管她,不看她,不同她说话,好像这间屋子只有他一个人,或者说只有她一个人。
不知过了多久,他终于抬眸吝啬地给了她一个眼神,语气淡淡,“溶溶,过来。”
昭懿那瞬间什么也没想,她赤脚走了过去,随后跪坐在昭霁元旁边。他分出一只手摸了摸她的头,“哭什么?”
她哭了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