脸在夜色下莹如月,没有血色的苍白让她看上去愈发荏弱可怜。
问话人声音不自觉放轻,清了下嗓子,“你到底是什么人?如果不说清楚的,我们可是要把你抓起来的。”
“抓到哪里去?”
一道低沉的男声响起。
此起彼伏的“少主”声响起,昭懿立即抬头,华妫容又出现了,但他眼神仿佛比先前还要阴鸷。昭懿虽被他的眼神看得心中害怕,心跳加剧,却双腿一夹马腹,让马儿朝华妫容那边去。
他看到她过来,再次驾马离开,但速度比先前慢上许多,让她足以跟上他的步子,一前一后入了太守府。
有华妫容在前,没人敢拦她。
太守府现下成了华妫容暂时居住的地方,除了他,还有他手底下那些将士。昭懿刚绕过影壁,就看到了夜柳。
夜柳抱着一堆竹简,迎面撞上华妫容正要行礼,目光又瞥到了昭懿。他上次并没有跟随华妫容前往大昭寻找她,一直驻守在宁北道,先前已经从小兵口中听闻她来,现在目睹真人,竟有一丝神思恍惚。
少主新婚当夜,他以为她是真的死了。
这点思绪不稳,没料到被华妫容看得真切,而昭懿也注意到夜柳看她的眼神,她平时并不会在意,但此刻夜柳望着她出神无意是火上浇油。
她侧开脸,不看夜柳,只快步走到华妫容旁边,见他不排斥,偷偷抓住他的一只袖子。
华妫容腿长,他走一步,她要走两步才能跟上。等跟着他进入原太守的书房,她脚踝已经疼痛无比。
一进书房,华妫容就甩开了昭懿的手,反身居高临下凝视她,他青睫往下压,眼里尽是对她的不耐烦和排斥。
“你要发疯,别怀着我的孩子在这里发疯,那么不想怀,不如索性一碗堕胎药将它们堕了。”
昭懿猜到此番前来会被奚落,她用力地抿了下唇,小声反驳道:“我没有,我是想见你……”
话没说完,便被打断。
“你有什么好见我的?”华妫容轻嗤道,“是看我要灭你母国,坐不住才对。不对,应该还有一层缘由,你的好皇兄起兵,意欲篡国,不过你应该高兴,等他登基当了大昭皇帝,说不定会想方设法找你回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