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柳无声吐了一口气,逼自己不要胡思乱想,公事公办地打了个手势,确定昭懿明白他的意思后,领着人往外走。
他带她去的是原先太守嫡女住的闺房,城破后,没人住过这。被褥浴桶什么的,他叫人给换了。
昭懿一进房间,便知道华妫容没有住在这里。夜柳仿佛为了避嫌,把她带来这,就急匆匆走了。她自己摸索着多点了几盏灯,好让闺房更亮堂。贺兰盛他们还在城外,明日要问问能不能把他们接进来,前提是见到华妫容。
转眼三日过去,华妫容没有再露过面。
昭懿找人问,她甚至堵住了降楚。她其实不大乐意直面对上降楚,可是他是华妫容的心腹。加上,他现在不可能敢对她如何,除非他不要命了。
“你们少主呢?”
“少主不在府里吗?”降楚明显装傻,“我还以为少主在府里,那我出去——”
“你站住!”昭懿不让他走,“他躲着我可以,但我的人还在城外,你把他们放进来。”
“少主妃,这事我真做不到,放人不放人,那是少主能做的主,万一放了奸细进来,那我就是犯了军规。那日没拦住您的守卫都挨了十五军棍,那打得,屁股皮开肉绽。”降楚说得恐怖,还指着墙角的月季,“血流得就跟那花的颜色一样。”
她下意识顺着他指的方向去看,待回过头,人已经跑了。
怎么一个个都那么赖皮!
当日昭懿没有用膳,她见不到华妫容,总要逼人出来见她,不能这样一直耗着。
她不清楚华妫容下一步想做什么,如果只糊里糊涂在这里守着,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一辆马车送走了。
翌日早膳她也没有碰,怎么送进房里的膳食,就怎么被她搁在门口。
这日天刚擦黑,门扉被用力推开,她本是趴在床上,听见动静刚撑起身体,便看到华妫容一脸怒意地走进来。
中途有凳子挡住他去路,被他一脚给踹开,竟直接碎得四分五裂。
昭懿澄亮的眼睛微微睁大了些,像是被他这种粗鲁行为吓到,待人走近,细细的眉毛微微一蹙,又委屈又可怜,眼底像呈着月光,她一动,月光也跟着轻轻一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