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三再一次怀疑郁久霏是不是哪里有点毛病:“郁久霏,我还是建议你谨慎一点,关于十一楼,怎么想都不对,我从存活玩家手中买了这个副本三个世界等级的消息,都没有提到过十一楼的问题,到底是真的不知道还是避而不谈,会导致的结果根本不一样啊。”
“可是,你不是也想知道研究中心有什么秘密吗?我去的话,要是明天没回来,你就知道十一楼确实不能去,如果我回来,那还能给你带最新的消息呢,怎么都不亏。”郁久霏揉揉脑袋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。
在郁久霏看来,自己会不会死在十一楼不重要,她只是答应了要带一个实验品离开,除非她死了,不然一定要做到。
见劝不动,路三也不劝了,他在游戏里见多了这种不信邪的人,收拾好餐盘说:“行吧,我明天来看看你会不会死在研究中心,对了,其他人的主线,最快的一个已经在找住院部实验室钥匙了,按照攻略的速度,最快还有两天三夜这个副本就会宣布通关,你努力活到大后天早上吧。”
郁久霏从床上起来,十分讶异:“这么快?不是拼积分吗?”
“拿积分的方式很多,每个人都有不同的选择,有些人会选择去做支线赌一把大的,也有人觉得自己背不下那么长的攻略,干脆只背一条,争通关速度前三名,我也只是推测,但时间肯定已经不多了。”路三交代完,看了眼时间,匆忙推着餐车离开了。
看路三的模样,郁久霏猜测就算他扮演了来送饭的NPC,也是要遵守时间跟角色设定的,并不能一直在病房里跟病人接触。
没有人的时候郁久霏并没有那么容易犯病,所以医生才一直让她少接触人,配合治疗的话说不定哪天自己就习惯了不再去奉献生命帮助他人。
路三说的事情其实郁久霏都记在心里,这个副本确实有点问题,这么多人被选到了副本中,不可能没一个人发现研究中心有问题,就算所有写攻略的人都说研究中心拿不到有用的线索,也总有路三这样的乐子人想来一探究竟。
而且有个最重要的问题是——那个实验品,他被做了什么研究?又为什么能够控制研究中心的广播和监控?
他还说过,医院并不是用监控的,假设他没说谎,那郁久霏自己进入看诊室被发现,医生又是通过什么渠道知道的?
郁久霏围着床走了两圈,趁还有时间,打算再研究一下凌晨时拍下的程序页面照片,能研究出一些短语都好,这样可以尝试去理解页面上的文字是什么意思。
手机的电量没多少好了,郁久霏尽量让自己记下看过的内容,在脑海中对比。
按照自己对程序页面的设计习惯,先假设其中的一些文字的意思,然后去其他程序的页面进行对比。
一直看到了手机还剩下百分之三十的电,郁久霏大概拼凑出几个词语,大约是“控制”、“数据”、“储存”、“命令”,这些都是程序设计常用词,看出来也没有太大的用处,无法明确解析出指令内容。
语言真的是再强的人工智能都无法完全解析的东西,更何况郁久霏这完全凭借自己双眼跟大脑分析,做不到完全准确不说,效率还低。
眼看着要到晚上九点,郁久霏躺到床上等护士长过来查房,等她查完就能继续去十一楼找那个实验品。
护士长在八点五十到来,这一次不知道为什么,专门过来把郁久霏的束缚衣穿上了,而且拉得非常紧,像是提前知道了郁久霏要溜出去,故意把她绑住一样。
白天崩过一次人设,靠新手保护期过去的,郁久霏没敢有任何意见,乖巧地缩着手手让她穿。
谁知道刚穿完,护士长就从口袋里找出来一把药丸,捏开郁久霏的嘴巴硬塞了进去,还灌了一口水,逼得郁久霏不咽下去都不行。
护士长说:“听话吃药,你病得很严重,不吃药好不了,我们还是第一次见奉献型人格这么严重的病人,你要配合治疗啊,不然迟早会让自己送死的,吃了药就睡觉。”
从护士长进来到喂药,刚好九分钟,护士长掐着最后一分钟离开了病房,还锁上了门。
郁久霏想把药吐出来,可是双手都被系得死紧,她现在一张嘴估计就得把药吐出来,用嘴巴去解开束缚衣的话药物会继续往食道滑,再想吐出来就得抠喉咙了,她实在不想那样干。
躺在床上闭着眼长叹一口气,郁久霏找不到更好的办法了,认命地不去管控制在喉咙根的药丸,张开嘴去解束缚衣上的卡扣。
这一次郁久霏可没了慢慢解的心思,动作比之前更快,上身的绳子都解开后就立马从束缚衣里钻出来,一个劲往病房门口跑,正常药物发挥药效大概是半小时,要等消化,可是也有剂量特别大的安眠药,狂躁病人专用,立马就能见效。
郁久霏冲向了研究中心三楼走廊尽头的卫生间,随便打开了一扇门就抠喉咙,用力挤压自己的胃,一下子连自己的晚饭都吐了不少出来,好在那些药丸吐了大半,还有一部分已经化掉,会不会见效就看她身体能不能顶住了。
扶着卫生间的门把手站起来,冲掉呕吐物,郁久霏出去洗了把脸,回到病房里带上手机游戏卡,余光扫到床头的病例牌,发现上面的疗程已经更新,目前是第一个疗程,可惜的是,药物没写上去。
要是有药物的话,郁久霏多少能看懂,知道那护士长喂给自己吃的是什么东西,然而现在大概是不能知道了。
放下病例牌,郁久霏转身出门去爬楼梯,气喘吁吁爬到十一楼,靠在楼梯口第一个房间门口敲门:“实验品,你在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