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枕给云芝芝倒茶:“谁说不是?”
云芝芝不由看向周枕,刚刚的话,她听出了一点东西,周枕好像并不喜欢权贵,她当然理解,不过:“周枕,快进京了,有些话可不要随意说哦。比如,你刚刚那句,这等忠主故事,最得世家欢心,说不得就被哪个小心眼的记恨你这般‘志洁’。”
周枕微楞,随后点点头:“我知道了。”
云芝芝见他似乎有些闷闷不乐,“歇息有半个时辰了,你要不要来点酒提提神?”云芝芝边说边从一侧包袱里拿酒,这惊醒了趴在包袱上睡觉的小白犬。
小白犬见云芝芝动了酒,鼻子就动了动。
周枕也有些馋,云姑娘的梅花酒香雅醇厚,好喝又提神,他说:“给我半杯就可以了。”
云芝芝笑了笑,顺了他的意思,她这是药酒,以千年雪芝和雪参为主,再辅以梅花酿制,提神醒脑,对身体极有好处。
云芝芝在雪山五年,除了和雪影学习打架,都用来寻找药材了,雪山无人可至之处极多,那里的天才地宝众多,云芝芝可能钱不多,但什么千年雪参雪芝能用斤算。
云芝芝给周枕倒了半杯梅花酒后,自己喝了两口,又拿了一个碗给白影倒了一碗,同时取出一个汤盅和一个更小的酒瓶,这里的酒装的是灵莲酒,云芝芝用了不少东西遮掩了莲花的味道,显得有些刺鼻,这酒就两小壶,是可以救命的东西,旁人闻其气味自然越嫌弃越好。
她用筷子沾了点酒,一滴一滴给汤盅的小东西喂食。
“见过给马喝酒的,你这给狗和蜈蚣喂酒实属稀罕事。”路上见多次了,周枕还是忍不住边喝边取笑。
云芝芝看了看汤盅十六条蜈蚣的状态,离开雪山三月,现在还活着,可不是就是她灵莲酒的功劳?
“那是你见识少了。”
周枕被怼也不生气,他看不到汤盅里的蜈蚣,不过之前看过,知道里面肯定是活的。
“云姑娘,你刚警告我一次,我也来提醒你一会,马上到京都了,你玩蜈蚣玩归玩,可不能在一群姑娘闺秀面前玩,吓着了她们,你也小心被小心眼的姑娘记恨?”
云芝芝喂食完毕,将灵莲酒收好,又重新合上汤盅,毫不在意地说:“放心,我不会吓着人的,再说,我不是喜欢玩蜈蚣,这蜈蚣我自有用处,等到办完事,我就不会再碰了。”
周枕听到这里,不知为何感觉凉飕飕的,总觉得云芝芝这话没好意。
也就在这时,周枕身后传来一道清朗的声音:“这位兄台,在下郭暄,是否能搭个座?”
云芝芝头也没抬,因为她敏锐的五感发现这人的注意力全在雪影酒的大碗上。
周枕转过身,是一个和他年纪差不多的儒生,观望穿着,和自己是一样寒门子弟。来人目光清正,面容俊美,此时含笑与他点头,很能让周枕心生好感。
二楼的桌子确实都有人了,只有零散的几个位置,周枕和云芝芝这里空着两个,确实更适合拼桌。
“我们正好准备走了,郭兄随意。”
郭暄快步过来落座,而云芝芝再等雪影舔完酒。
郭暄摘下自己的酒葫芦,扒开后闻了闻酒香,再闻到狗碗的香味,不由一叹:“真是人不如狗,狗兄,我敬你一杯。”
这翻做派倒是让云芝芝抬眼看他了。
郭暄见状,颇为自来熟地说:“这位姑娘,你这狗喝得酒还有没有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