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哥哥。”她眨眨眼。
“天天都能听到你这么叫我,”话虽如此,霍以南还是走向她,从她手里接过项链,几分无奈,“你就知道糊弄我。”
霍南笙莞尔,理直气壮地把所有责任推到他身上:“谁让你是我哥哥,我不叫你哥哥,叫你什么?”
她扎着丸子头,颈间有几绺碎发不听话地垂落。
黑色头发与雪白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。霍以南站在她的身后,低垂的瞳仁里,看见的是她纤细的脖颈,皮肤薄的吹弹可破,她皮肤太敏感,他一触碰,她便痒的缩了缩脖子。
“凉。”她轻嘶。
霍以南眸色加深,他说:“忍一忍。”
他小心翼翼地帮她戴着项链,然而翡翠项链没装有延长链,本身的卡扣很短。所幸她脖子细,项链的长度绕过她的脖子,像是为她量身定做般,恰到好处的长度。只是他帮她扣上卡扣的时候,无法避免地与她颈部皮肤碰到。
她是真的很怕痒,声音都在颤:“好痒,哥哥,你快点儿。”
“我尽量,很快。”
“好了没?”
“快了。”
话音落下,霍以南收回手。他双手垂在身侧,指尖搓了搓,好像能搓出细小火花。
霍南笙想看自己此刻的样子,起身跑回浴室里,离开前,用毫无杀伤力的眼神瞪了霍以南一眼,“哥哥,你慢死了!”
抱怨完,立马就跑。
“……”
霍以南好一阵哑然,他敛眸,眼里的笑意渐淡,情绪却深浓似化不开的夜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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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定于上午的拍摄工作挪到了下午三点。
霍南笙和贺棣棠没问题,然而杜若那边出了点儿事故,“我妈刚给我打了电话,说是让我去医院给她签手术意向书……我也是接到电话才知道她在医院已经住了一个礼拜了。”
她急的声音里哭腔明显:“我已经在去医院的路上,估计没法去杂志社了。我刚刚给沈棠梨打了个电话,叮嘱她多照顾你一些,霍氏和她们杂志社合作很多次了,她们不会瞎来的。……你一个人,可以的吧?”
霍南笙:“我可以的,你快点儿去医院陪你妈妈吧。”
杜若:“真的不好意思啊,我没想到会……真的抱歉,抱歉。”
霍南笙听得胸口像是堆积了块石头,“没事的,陪……”她有太多年没有叫过“妈妈”这个称呼了,一时间竟如鲠在喉,她抿了抿唇,完整叙述,“陪家人最重要。”
杜若哽咽着:“真的不好意思,真的。”
她又说了许多的抱歉,才挂断电话。
霍南笙站在杂志社所在的大厦外,艳阳刺眼,她深吸了一口气,给自己加油打气,而后,迈步走进大厦。
前台得知她是霍氏的,笑脸相迎:“沈主编在休息室等你,休息室就左拐,走到头,再左拐,就到了。”
霍南笙记在心里,道了声谢后,往里走去。
期间,她瞄了眼手机。
上楼前,她给贺棣棠发了消息,问他到哪儿了,但他估计专心开车,没时间开手机,所以也没来得及回她消息。
眨眼就到休息室。
休息室门没关紧,稍稍露出一小道缝隙。
霍南笙没注意到,伸手敲门,曲叩的骨节用力,门却被她推开。
映入眼帘的,是身体线条几乎重叠的一男一女,姿势暧昧,举止亲密。因她的突然造访,二人的情热暂停,但霍南笙还是闻到了空气里的绮靡放纵。
“不好意思,我走错房间了。”霍南笙懊恼地退出去。
门被她重重地合上。
她分明没干那档子事儿,却比屋里头干那档子事儿的人,脸红数十倍。
一墙之隔。
屋子里两个人。
沈棠梨略微有点儿尴尬,也仅仅是尴尬而已。
她不甚自在地摸了摸头发:“那什么……”说话间,她掀眸,意外发现面前的男人,面色冷凝,仿佛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儿,她伸手推搡着贺棣棠,“喂,贺棣棠,你想什么呢你?”
被她这么一推,贺棣棠啧了声。
沈棠梨:“你啧什么?这是杂志社,走错屋的估计是我下属,没眼见人的是我,你有什么可不耐烦的?”
沈棠梨没认出打扰他俩调情的人,但贺棣棠认出来了。
准确地说,他听出来了。
“谁是你下属?刚那人是霍南笙!”
沈棠梨愣了几秒,随后,跟发现新大陆似的,“传闻中,霍以南的妹妹?你爸让你去追,结果你追了四年都没追到手的霍南笙?”
“……我没追过她,谢谢。”贺棣棠是真不耐烦了,情热霎时退去,他扯了扯领带,转身离开,走了几步,又折回来,再三叮嘱沈棠梨,“你待会儿别乱说话,她现在的身份就是公关部的员工,和霍以南没关系。”
“你管我。”沈棠梨故意和他作对。
贺棣棠嘴角扯起冷淡弧度,“好心提醒你一句,你要是惹她不开心了,霍以南分分钟能把你这杂志社给收购了,再把你在业内封杀了,明白吗?”
沉默几秒。
沈棠梨撇撇嘴,不服输的语气:“还是管好你自己吧,在她面前装了那么久的纯情男生,结果被她撞了个正着,你好好想想怎么和她解释吧。”
贺棣棠抿唇,很快,他转身离开休息室。
甫一打开休息室的门,他就看到了霍南笙。
她没走远,听见开门的动静,她缓慢地转过头,望向他,若无其事的口吻,说:“原来你早到了啊,怎么不和我说一声?”
贺棣棠双眸直勾勾地盯着她。
对视数十秒。
短暂的沉默后。
贺棣棠:“其实我有件事,一直没有和你说。”
“什么事?”霍南笙歪头,白皙娇嫩的脸如同养在温室里未经风雨拍打的玫瑰,不带任何利刺,眉眼潋滟,她的语气,是稀松平常的温和,说出来的话,却让贺棣棠如遭雷劈。
“说——你有过很多女朋友,还是说,你同时有很多女朋友的事儿?”:,,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