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色苍白,连口红都不涂,看过来的时候黑眼圈越发衬得眉宇病郁,刚才端茶的工作人员都不敢多看她一眼。
白发让游珠雨看上去很另类,若是黑发,或许能减弱这几分非真人的感觉,就是更鬼气森森。
徐令竺看过她的资料,认为游珠雨和十几岁的时候也不太像。
大概是她多看了游珠雨两眼,内搭黑色外穿交领西装外套的女人看了过来,问:“徐总有话要说?”
徐令竺:“是有话要说。”
“不知道游总有没有看到晚上的舆论,都说徐玉渲在高中的时候欺负你了。”
这种事开口直说总显得尴尬,徐令竺长得就一副冷淡精英的模样,很符合徐家女性除徐玉渲外的统一风格。
游珠雨:“是,她骂我下作、恶心、癞蛤蟆想吃天鹅肉。”
她声音淡淡,听不出匹配这些词语应该有的情绪,反而让很少尴尬的徐令竺微微蹙眉。
徐令竺:“我代她和你道歉。”
游珠雨摇头:“不用。”
空气中都是浓郁的茶香,柳聆没插话,游珠雨身体微微前倾:“如果徐总真的抱歉,那就用谈生意的方法谈谈柳聆的违约金。”
一玻璃墙之隔的工作长桌上,靳芒监工,谈得那叫一个水深火热。
结果肯定是一致的,但都为了钱在吵架,听不到声音都能感受气氛堪比菜市场。
徐令竺点头:“可以,但我还有一个问题。”
游珠雨:“请说。”
她们说话的时候柳聆就坐在一边欣赏身边的人,也不用柳聆觉得,游珠雨的相貌肯定是远远超出徐玉渲的。
网友早就替她选过了,认为游珠雨全方面赶超徐玉渲。
只是在柳聆这个失去了关键记忆的人眼里,现在的鸥港Ruin和昨天春兰废品站的朱老板又不是一个人。
一样的就是袖口卡在手腕的位置,游珠雨的手背还有明显的烫伤,虬在手背表面,从手背蜿蜒到手腕,被昂贵的手表压住。
这又是什么时候的伤?
徐令竺:“徐玉渲说你的脸不是她造成的,这是真的么?”
当年的事只有当年的人才知道。
徐令竺托关系拿到的游珠雨诊断书,第一眼看就触目惊心,一张脸被水泡发,几乎看不清原本的面容,很难想象她在溺水前遭遇了什么。
只是游珠雨把柳聆推到岸边已经花光了所有的力气,在上游漂流的徐玉渲正好在弯道掉下水,捡到了河岸边的柳聆,两个人一起被救援队带走。
下沉的游珠雨却不知道是被谁救起来的,更不知道是谁被伤的,一张脸看上去格外狰狞。
现在的她眉眼比学生时代成熟很多,也多了很多的默然,旧事重提也没有挑起她任何异常的情绪。
游珠雨点头:“确实不是她。”
徐令竺:“那是谁?”
游珠雨却不愿意回答,她只是看向徐令竺,这张脸修复整形后算得上是经典案例,也
符合她的生长痕迹,只是仍然有细微的僵化。
徐令竺被她看得毛骨悚然,正想说些什么,一边的柳聆给游珠续了一杯茶。
她手指修长,手腕上的玉镯成色很好,这样看更是赏心悦目,游珠雨忍不住多看了两眼,随后她对徐令竺说:“你应该多问徐玉渲一句的。”
徐令竺诧异地看向她。
这个提示连柳聆都没听懂,但游珠雨也不肯多说了。
她的抵触是捏紧水杯的手,下一秒手指被人掰开,一双手握住她的手说:“烫。”
茶壶的水是滚的,但隔着茶杯也不至于到烫的地步。
游珠雨的手被柳聆握着,她看上去乖顺无比,像是风餐露宿的流浪动物撞进了温暖的巢穴。
徐令竺却觉得这一幕很怪异,她认为自己从未看清过柳聆,也忍不住问了一句:“你难道就没喜欢过徐玉渲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