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日的上午,蝉鸣阵阵。
树荫下,封元明正笑呵呵地眺望着正在防御结界内军训的新生。
远远地,有军校生看见这位大佬,纷纷敬礼问候。封元明看见了,也亲切地招手。
身为曾经的末日虫潮的功臣,与其说封元明是帝国第一军校的名誉校长,倒还不如说是军校一尊吉祥物。
每周只有一堂公开课的轻松教学任务,封元明其余时间都在逗狗遛鸟。
“父亲。”安排好军训事务后,封柏拿着刚泡好的保温杯走过来。
封元明接过保温杯,拧开盖子。
里面的红枣枸杞还没完全泡开,他轻抿一口热气腾腾的茶,像是闲聊般开口:“卫温伟还没回来?”
“没有。”
封柏摇头:“枢密院前两天忽然联系他,他连茶都没喝完就直接动身。”
“如果没猜错的话......应该是关于那个人的调查有了新的进展。”
提到那个人,周遭空气忽然安静下来,就连聒噪的蝉鸣也仿佛远去。
夏日骄阳挥洒出碎金阳光,冷冷地浮在皮肤上,无端要人生寒。
“你们来的那天,卫温伟和我说了当年发生的事。”
封元明合上杯盖:“他不是那样的人,这件事有蹊跷。”
伴随着合盖动作,一圈浅淡的涟漪从他的脚底扩散而出。
一只和封柏拟态极其相似,却明显苍老许多的金眸黑猫虚影在封元明身后浮现,悄无声息地开启屏蔽技能。
霎时间,蝉鸣戛然而止。
在这片狭窄的区域里,只能听见父子俩对话的声音,禁止一切窃听手段。
“是的,父亲。的确有蹊跷。”
封柏垂眸,大拇指摩挲着另一只手的指腹:“这几年,枢密院派遣执行部,一直在严密监视我的动向,他们怀疑是第三军团旧部所为。”
作为事件的亲历者,他自然有资格发言。
只是这几年,封柏甚至连和外人接触的机会都没有。
众所周知,封家父子在星际极为出名。因为他们先后在帝国第三军团里担任副官职位。只不过封元明担任副官的时间在二十年前,封柏在二十年后。
二十年后,第三军团的军团长是刚提拔上来不久的卫温伟。
而二十年前,那时第三军团的军团长,正是海东青。
光凭这一点,都足够封家父子两上军部的重点监察名单。
“当年,我们在抓捕到他后,为他佩戴了全套束缚装备,用了六十倍剂量的镇定剂,密封在冷冻仓里,沉入液氮铁笼,运往中央底层监狱。”
中央底层监狱,那是号称犯罪地狱的可怖地方。
谈及这段往事,封柏难以沉静。
他从空间钮里熟练地摸出几根烟,递给封元明一支。
看见他的动作,封元明眉心一跳,难得没批评,反而接过烟,点燃后夹在指尖,垂眸凝视着上方飘荡的烟雾,良久,终于开口。
“他......真的跌落圣阶了?”
“当时负责检定的人是卫温伟。被押送到中央底层监狱后,有帝国执行部的医生进行过专门检定,不会出错。”
封柏点头:“父亲,您知道的,来抓捕的那位圣阶执行官不过圣阶初级,根本奈何不了海东青。然而......他一路很安静,没有任何反抗。”
烟雾开始颤抖。
真正在抖的,是封元明的手。
封柏礼貌地挪开视线:“旧部同样想过劫狱,但最终动手的,不是我们。而是另一个更加神秘,背景更加强大可怖的势力。”
能够在中央底层监狱偷天换日,这个势力的可怖程度,已然超出他们想象。更可怕的是,它不仅隐匿在暗处,扫尾工作还做得相当彻底,几乎没有留下半点痕迹,不可谓不惊人。
“毋庸置疑,帝**部有这个势力的内应。但我真正怀疑的内鬼,存在于枢密院和上下议员。甚至是第三军团内部,也难以幸免。”
“枢密院既然撤销了对你们的封锁,应当是得到了新的线索。”
封元明猛地深吸一口烟头:“可惜卫温伟是个直性子,多次拒绝旧部申请,他绝无可能将具体内容告知给我们。”
两人之间再度沉默下来。
说到这里,封柏眺望着不远处正在两两对练的新生方阵,视线凝固在其中一点,忽然道:“也不一定是全无线索。”
“或许,我们可以从另一个方面着手。”
......
另一边,原含霜和轩辕晟互相行礼,摆好起手式。
牛教官手握怀表:“三,二,一,上!”
“砰——”
几乎是霎时间,其他组别的光剑瞬间交织在一起,在空中大战乒乒乓乓数个回合,堪称眼花缭乱光污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