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可知道,他丢失了什么东西?”赵谏问道。
“一段记忆。”
“记忆?”赵谏重复了一遍,不太认同她的观点,“难道说这段记忆影响了他超脱五行?可成为神明,不正是因为心中有情?虽然我不知道天道子为何杀孽深重还能飞升,但天道自有法度,又岂是这些寻常理由能决定的。”
拿他本身作例,他也曾娶妻生子,也曾生过贪嗔痴慢疑,但这并不影响他领回神职这个结果。
温漾纠正他,“道法讲求无为而治,过于贪嗔就会形成桎梏,是那桎梏困缚了他,可不是天道本意。”
“可这桎梏究竟是什么……”白隐舟喃喃。
温漾随手挥停了雨,“那谁又知道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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特殊部门实验室。
一台银白色的太空舱前。
天道子身上披了一件雪银色大衣,柔软的乌发垂在脸侧,长睫如蝶翼般轻微颤动,在昏黄的灯光中投下淡淡阴影,眼底充满了戾气。
他上上下下仔细端详了一遍泡在特殊药剂中的柳舒兰。
水中的人眉目呈完全放松的状态,姣好的脸庞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,似乎死的甘愿。
可天道子看得扎眼。
他嗤笑一声,攥紧了拳头,眼底如黝黑的潭水,泛着刺骨深沉的寒意。
甘愿?普天之下,谁会不恐惧死亡?
他伸出右手,瞧着掌心灵气萦绕,保存完好的玉石,恶劣地勾唇。
这块玉石,正是当着李绍面碾碎的那块,凭借他的能力,将粉末修复成原样并不困难,但让他无法想通的是,自己做这件事的意义是什么。
自打踏入实验室开始,天道子的脑海中总是不经意间闪过一个女子的面容。
或作古装打扮,浅笑盈盈,或穿现代时尚女装,满脸爬满了悲痛的泪水。
可无论什么状态下的她,眼神里都充斥着浓烈的爱意。
无端的,那股烦躁又涌了上来。
心也隐隐泛痛。
这个女人到底是谁?
为什么会频频出现在自己的记忆中?
天道子总觉得,自己醒来后,似乎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。
他伸出右手在眉心感应了一会儿,片刻后,神色变得更加阴冷骇人。
有人趁他睡着后篡改了他的记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