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公主不必客气,在下葛赵,不瞒殿下,家父姓葛,家母姓赵,故而起了此名,有何要事尽管言语。”
公仪婉儿脱下貂帽,取下面纱,褪去包裹严实的宽大外套,露出真人本色,沈朝歌竟然有那么一刹那看痴了。
上身穿着骆驼色转针琵琶袖蜀布皂衫和花灰分皮寿字织银锦玉锦,下身是方格网针对鸟对兽双面锦长裙,披了一件漆黑绒线绣生织云肩,浓密柔润的青丝轻轻绾起,精致的云鬓里点缀着仙家发簪,凝脂纤长的手上戴着掐丝贝壳戒指,细腰曼妙系着钢兰色双环四合如意束腰,上挂了个绣着翁牵梅花鹿图样的香囊,一双闪烁如星的秋水眸子,真是沉鱼落雁的绝世佳人。难怪那北海王世子殿下痴迷于此女,这谁看了谁不迷糊。
公仪婉儿自动忽略了沈朝歌的刹那分神,自知北海王府绝不像表面那么简单,遂将沈朝歌带入自己闺房,屏退下人,确认周围无耳目之后轻声询问:“敢问葛公子可是点灯人?”
刚刚入口的热茶顿时喷出,沈朝歌神色严肃:“公主何出此言?”
公仪婉儿眼神也是如出一辙,一刹那的闪烁之后便不再尝试:“只是道听途说,坊间将金针圣手传的神乎其神,更是有着点灯人之言。”
“谣传罢了,公主不必过于拘泥,请说正事。”
“既如此,婉儿便唐突直言,在下有一同胞小妹,也正是当今的七公主,自打降生便羸弱不堪,太医院更是束手无策,故而想请葛公子出山。”
沈朝歌不解:“据我所知,远的诸如普陀山、棋剑府、泗水堂、观音斋不说,近的就是悬灯宗,都是有着点灯人所在,普陀山更是有着七品点灯大人,皇室统筹天下气数,何不吩咐他们驱人前往。”
公仪婉儿有些难为情,这涉及到皇室机密:“实不相瞒,此事牵扯重大,涉及皇室和宗门之间的羁绊,并非三言两语能够说清。”
沈朝歌笑容复杂,公仪婉儿这几句话里面的内容可不像她风轻云淡这般简单,盘根错杂的如同千年古树的根须一般。
以为沈朝歌不喜,公仪婉儿立即亡羊补牢:“非是不信任你,实在是牵扯之人均是高高在上,葛公子一介凡人,婉儿也是为你好。”
沈朝歌淡然自若:“公主若真是为在下考虑,就不应该拉我蹚这浑水,无非是贵贱有别,皇室的贵命可以用无数贱命去维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