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说他们不行,而是直接试图去接管一国的事物,是需要去循序渐进的。
而且墨家的损失也并不小,原本千余的墨者,在此时汇聚起来的仅有数百位,跟在禽厘胜的身边平定秩序。
当然,大乱之下,有才能的人也势必会显现出来,金子已经到了发光的时候。
比如清平子的那两个徒弟,其才能出类拔萃,堪称人中龙凤,年龄虽小,办法却多,出了很大的一份力。
但拿主意归拿主意,真正能够下最终决断,掌控全局的人,只能有一个。
顾担将这件事托付给了王莽,所以王莽就必须要对这件事负责,而且是总负责人。
他不在,没有了点头和承担责任的人,很多事情便只能搁置下来,不敢越俎代庖。
至于晋升宗师的禽厘胜这个时候已经离开了豫州,他要告诉大月的整个天下,战争结束了。
以墨家的名义。
“群龙无首,你想说这个,是吧?”
许婉容勺起药汤,轻轻吹了吹,送到王莽的嘴边。
苦不拉几的汤药入喉,王莽有些无奈,“不能说少了我不行,但治理源河是一件大事,从哪里治理,怎么去治理,总得有个点头的人,不然那么多人都在那地方待着,还是冬日,未免也太奢侈!”
冬日想做些什么,花费远比其他季节多上太多,还有四国尽有赔偿,倒是不用担心,可无人统筹之下,力量也用不到一处去。
“没事儿,我已经让荀轲先帮忙顶上去了,伱就好好休息吧。荀轲年岁虽不大,但学识深厚,顶几天总没什么问题吧?”
许婉容不给王莽辩解的机会,又一汤勺送到了嘴旁。
大祈之行后,荀轲便回来了。
见识过一处便已足够,窥一斑而知全貌,打开的思路才是最重要的,剩下的便是个人之努力。
“唉,好吧。”
王莽很是无奈的躺在床上,形如木偶般吞咽着许婉容一次次递到嘴边的汤药,明显心不在焉。
气得许婉容轻轻弹了弹他的额头。
“你就这么想当皇帝啊?”
许婉容问道。
虽然当初王莽刚刚显露这个想法的时候,她心中也很激动。
但转瞬间四国投降的事实已经让她明白过来,谁当那个皇帝又如何?
还不是要看顾先生的脸色!
顾先生觉得你行就行,不行就能让你下去。
大月如此,其余四国又有何不同?
如果皇帝不能代表至高的权柄,还必须仰人鼻息,那也不过是一个傀儡而已。
就好像她曾经也是白莲圣女,在白莲教内说出去是一号人物,还不是得听白莲教主的?
这么一想,皇帝的诱惑好像也就那样。
被关进笼子里的权利,是否还值得人期待?
这真不好说。
如果心中没有对名利的追求,这种皇帝不当也罢。
这不是说顾先生不好的意思,但显然这种情况下的皇帝绝不可能有宗明帝那样的潇洒快意,虽然她也没那么想过。
“男子汉大丈夫,生于世间,怎能不想做出一番伟业?”
王莽瞪大了双眼,血丝遍布的眼睛中有了卓然的神采,看的出来,他是真的很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来得到认可。
“什么样的伟业?”
王莽听到有人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