气氛霎时紧绷。
军人刚要提枪靠近,突然抬手按了下蓝牙。
“你不该带上我。”
移出一段距离,白术嘴唇微动,声音小的只有两个人能听见。
“放心,我不会伤害你,”老安哑声,“我只是不能被他们带走,我不信任这群上层的走狗。”
他顿了下,红了眼眶:
“我媳妇今天一定会到城外的等候厅接我,那地方是透明的,每次她都会扒在玻璃墙那看,快四十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一样,我不会进城,我就去远远地看她一眼,就一眼。”
“不,我是说你不该停留,应该放弃血清立刻开车走!”
老安愣了下,下意识反驳:“我知道,但我……”
“柏令誉有个习惯。”
白术看向原地停留的军人,将嘴唇幅度压制最低,“只要是他出任务,必会配备狙击手。”
“——你已经暴露在狙击镜下了。”
老安头皮一麻,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。
“不,那可是上校,怎么可能亲自来救援一队无足轻重的猎……”老安突然一僵,死死盯住白术的侧颊,“你怎么知道柏令誉的习惯?”
“你只需要知道,”白术缓声强调,“我在帮你。”
城防足够完善,老安一旦异变立刻就会被扫射成筛子,造不成伤亡。
如果真是防治所出了问题,她还要感谢老安透密。
“……你就是林子里那个人?是你向3号基地救援的?”老安瞳仁震动,扣住扳机的食指因紧张下压,“你到底是谁,你——”
跌退的步子踩到树叶,斑驳的光影洒落眼尾,一抹快到几乎无法觉察的反光斑闪过。
漆黑的枪口匿在丛中,瞄准镜如毒蛇聚瞳,要害被瞄准的危机逼刺大脑。
“左手边,她瞄准了你的太阳穴,”白术眼神蓦然一厉,“现在趴下!”
“嗖——!”
千米之外扳机扣动,消音枪急促低鸣,子弹破空而出。老安来不及细想,被这声强硬的低呵牵动身体向前一扑!
“嘭!”
子弹与要害擦肩而过,半米粗的老树直接被崩穿,枯干树皮飞扬四溅。
再晚一点,迸溅的就是脑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