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声音也是嘶哑的,像是哭了许久,气音急而短,听得人心慌。
“您老教训的是,我下次再不敢了。”
她明明笑着,那神情却像在哭,看的吴大夫这个见惯了生死的老人家,心情都悲伤沉痛起来。
吴大夫诊了脉,重新开了方子。方子没有大的改动,只是多加了几味补气血和舒缓情志的药,这方子要吃一个月,之后视情况再换别的方子。
素心去送吴大夫,素锦安抚被吓坏的春雨,清儿则趴在姐姐床畔,红着眼圈问姐姐,“是谁气到您了?是春雨姐姐,还是冬雪姐姐?”
“不是她们。”
桑拧月不想对弟弟说出实情,弟弟还小,还不会隐藏情绪。再来,真正犯错的是姑太太的公公,而王家那位老太爷,早在罢官后次年就抑郁成疾,撒手而去。
造成爹娘逝世的真凶早已离世,再去迁怒姑太太母女,似乎有些不讲理。
她自己咽不下这口气,可她不想弟弟也被困在这个囹圄中不得脱身。
桑拧月找了个借口把弟弟打发了,自己躺在床上休息。眼角的泪却不受控制似的,一而再从眼圈跑出来,片刻功夫,就把枕巾打湿了。
素锦不知何时进了屋,拿着帕子轻轻给她擦眼泪,“姑娘,快到夫人冥诞了,咱们今年是去寺里给夫人做法事,还是您带着少爷抄写经书烧给夫人就算了?”
桑拧月默默止了泪,“去寺里吧,我想给爹娘再点两盏长明灯。”
“哎,好。那姑娘得空再给老爷和夫人抄点经书吧。老爷总说您的字写得没筋骨,您这些年勤学苦练,好不容易练出来了,可得让老爷看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