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忙脚乱好一阵,门铃才被挂断,门才被打开。
傅澄海听到门锁弹开,轻轻推开了门。
他正准备折身去看沈婳的情况,屋内的人已经出来。
“澄海?真的是你?”
一声苍老的男声响起,傅澄海驻足。
从屋内匆匆出来的白发苍苍的老人紧几步上前,意外又激动地望着傅澄海。
傅澄海的喉咙莫名有点堵。
“老师……”他站直身子,微微垂眸,毕恭毕敬给他鞠了躬。
他没法不给曾德厚深深鞠一躬,他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曾德厚,没有之一。
曾德厚从他分流到神经外科开始,就一直很看重他,对他照顾有加。
前前后后近十年的栽培,他却将曾德厚的苦心孤诣抛弃了。
三年来,他一直都逃避见曾德厚,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恩师。
他对不起曾德厚的,不仅仅是抛弃了他的女儿,更是辜负了他多年的栽培和期待。
那是一段没法回去的辉煌岁月,也是他人生之巅,爱情事业双丰收,成为东江神经外科第一人的关门弟子,迎娶他的女儿,继承他的衣钵,多么美妙的人生。
然而老天却和他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,让他锒铛入狱。
他再无法拿起手术刀,身上也背了案底,彻底和以前不能再有任何牵连。
那一刻,他被打入地狱。
曾德厚和曾妤,仿佛是他的前世。
以前有他们存在的记忆多美好,现在看到他们的心情就有多痛苦。
那是傅澄海再也回不去的曾经。
曾德厚立即上前,扶起傅澄海,“这么些年,你都去哪儿?啊?你知道我们一直在等你吗?尤其是小妤。”
“老师……对不起……”傅澄海声音有点颤抖,望着曾德厚的眸子,也是浓重的墨色。
“先生,让他进来说话吧,”曾德厚身后的张姨连忙招呼,声音也是说不出的激动,“小妤还在你车上吧,我去扶她下来。”
张姨说着往外走,想去车上扶曾妤,刚越过傅澄海出了门,沈婳架着曾妤从车上下来。
“你是——”张姨看到沈婳,显然面色惊讶。
“我妻子,”傅澄海说:“她叫沈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