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沈婳心里还是有种预感,在隐隐的担忧。
而且这种预感与顾朗失踪前的那种感觉极为相似。
心口闷闷的,人有点恍惚,不在神。
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中午的时候。
沈婳的手机响了,是傅澄海来了电话。
彼时,沈婳正蹲在地上给木地板打蜡。
她的手机放在旁边的一个凳子上,凳子离傅简近,傅简先听到铃声,猫腰看了眼屏幕。
“是我爸,快,快接电话,”傅简激动地站起身,他手上还带着手套,不方便拿电话。
沈婳连忙放下手中的液体蜡喷雾瓶,摘了手套,去接电话。
“喂,你人去哪儿,怎么这么久才回电话?”
电话通了后,都没等对面开口,沈婳便满是怨怼和委屈,一通质问。
“没去哪儿。”
确实是傅澄海的声音。
沈婳这才安了心,“没去哪儿,手机却关机,骗谁呢?”
“真没去哪儿,”傅澄海说:“在厂子里逛了一圈,遇着空调坏了,闹中暑。不只有我,倒了一大片工人。”
“真的?”
“真的,”傅澄海说:“这几天气温升上来了,你让杜姨早点开空调,晚上也别关了,免得中暑。”
沈婳听电话里傅澄海的声音确实有点有气无力,但他这人,嘴里向来没个实话,沈婳想信,却又不敢全信。
“我看傅简还给我打电话了,一会儿我问问他怎么回事。”
“不用了。”
“他给你说什么了?是不是和你也抱怨不想在阳城待,你别搭理他,过几天步什就带他回来了。”
“没有,”沈婳看眼傅简,想到傅澄海现在应该还不知道她人在阳城,于是囫囵说:“他没说什么,就是——打不通你电话,想知道你是不是遇到什么情况了,担心你。”
“算了吧,那小子巴不得我早点死,”傅澄海虚弱的笑声浮现在听筒里,“我还有两瓶水,挂完就出院,你也有事吧,别过来了。今晚我还有点事,你帮我也告诉他一声,我没事。”
“我——”沈婳心说,她现在人在阳城,无论如何也过不去。
为了不露馅,沈婳没再继续说关心的话,只能佯装自己很淡定,“你好好休息,我给他打个电话。还有……你给你妈妈也打个电话。”
“她?”傅澄海疑惑:“怎么突然提起她了?”
“没什么,傅简说,你妈妈也在担心你。”
“呵,算了吧,”傅澄海说:“别听傅简瞎说了。”
“我没骗你,真的。”
“我知道了,你有事就忙吧,我休息会儿,累了。”
“嗯,你慢慢休息。”
沈婳原本想,既然听到了傅澄海的声音,那就确定他人没事了,她的心可以安了。自己来可园的事,先不告诉傅澄海,免得他担心。
照他的脾气,知道她在这儿,肯定要刨根问底,甚至追过来的。
到时候免不了要和梁净秋产生争执。
还是不告诉他为好。
就在沈婳要挂电话的时候,傅澄海突然问了一句,“你真的不想来医院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