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皇帝病好了,人家爷孙二人自然不会计较,老爷子还要夸殿下做得好。可对他们这些臣子,就未必这么想了。
想到此处,常升不由得看了李景隆一眼。
“还是这小子奸呀!”常升心道,“知道老爷子病了之后,一头扎进军营里谁也不见,就和自己通气了。还说唯自己马首是瞻,跟着自己一块进宫!”
“有功的话,他也有功。稳住了驻军,就是大功一件。若将来有错,他也能推得爪毛干净!”
朱允熥没再理会常升,走到李景隆身边,“你是京营的总兵官,这几天都去营里呆着。孤没传你,不要回宫。若有事,孤直接让傅让去!”
“臣,明白!”李景隆躬身道,“殿下,臣身上还兼着殿前军指挥使的差事,这个当口实在顾不过来!”
殿前军是大内的亲军,负责大内的防务。
李景隆话里的意思是,他若在外,则大内就可能顾不上。不怪他如此小心,秦王那边的防卫等级未必比大内低多少,也都让人毒死了。谁知道大内,是不是潜藏着许多,心怀异心的人。
自古以来,凡是涉及到权力和皇家,都要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。
“孤知道了,回头孤让傅让兼你的差事!”
朱允熥也好,原来的太子朱标也罢。他们和以往历代的太子最大的不同,就是他们有足够的资本和威望,插手武将的事务。
“有件事,臣可能做得出格了!”李景隆继续道,“皇爷病的消息一传出来,臣就让皇子所那边的殿前军,把诸皇孙的住处看了起来!”
“虽不是明着看,但无旨,众藩王皇孙不得随意出入!”
“呵!”朱允熥笑了下,轻轻踩了李景隆的脚面一下,“你这厮,自作聪明!”
话是这么说,但心里对李景隆的聪明和远见,还是赞许的。
看住了那些皇孙,就是切断了他们和外面的联系。不管老爷子的病如何,他们都无法传递出任何消息。
“都去忙吧!”朱允熥淡淡道,“你们都是孤的心腹之人,有些事孤心知肚明,来日再叙!”
“臣等告退!”
眼看对方远去,朱允熥摇摇头,朝着老爷子寝宫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