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,不是朝会,不要闹这些虚礼!”朱允熥笑笑,不让他们行礼,摘下身上的大氅,眼神一扫,“颍国公怎么没来?”
傅让赶紧起身,开口道,“殿下,家父刚一回京,就病倒了!”
朱允熥微微皱眉,“昨日进城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?”说着,顿了顿,“太医院的人怎么说?”
“家父昨晚上回去就一病不起,太医院的人说,尽人事”傅让的眼中隐隐有泪光。
“殿下,其实老国公早就病入膏肓!”李景隆低声开口道,“辽东战事时不过是咬牙硬撑着,回京之后心中悬着的一口气松了,人也就不大好了!”
朱允熥坐在宝座上,微微出神。
尽管傅友德在他成为东宫皇储之前,并未直接了当如其他勋贵站在他身边,旗帜鲜明的支持。
但暗中让儿子傅让成为朱允熥的贴身护卫,就能说明许多。
后来朱允熥署理国事,又是这位老将处理良多,几次征战都鞍前马后。
驻扎高丽,更是让治下没有出过半点差错。
大明开国之初,猛将如云,当真是数倍于汉唐云台、凌烟阁。
其中最骁勇的莫过于常遇春,其次就是这位颍国公。
只是名将也有凋零时,人的生老病死实难预料,而且往往都是如此的突然,没有半点征兆。
再想想如今骨头硬,还在硬挺的蓝玉,还有宫里垂垂老矣的老爷子,朱允熥的心里不免生出几分悲伤。
“这一仗,傅帅有总览全局之功!”朱允熥看着面前诸将,“本想再等几天,大伙歇够了,大朝会的时候再行封赏,可现在老国公身子不好,孤便提前说吧!”
听得此言,众将已经跪地。
傅让更是泪如雨下,他知道,这应该是他父亲这辈子,最后的荣誉了。
“皇爷爷曾说过,论诸将之功,友德第一。
”
朱允熥缓缓说道,“此次辽东大战,颍国公不顾病痛,为国陷阵,劳苦功高。
特赐颍国公世袭铁券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