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仲宁说哪里话!”侯庸笑道,“你知我的性子,京师之中人多眼杂。我刚来赴任衙门里还没去过就呼朋唤友,外人定要说闲话!”
“你呀你呀!嘴在别人身上,你不呼朋唤友别人就不说了!”杨靖笑道,“听说你今天进宫见了陛下?”
“这么快就传开了?”侯庸笑道。
“何止传开!”杨靖揶揄的笑道,“皇上对你这份隆恩,让人眼红呀!”说着,叹口气,“自我入仕以来,一直在京中为官,未曾见过皇上对谁这么恩遇过!”
“侯某受之有愧!”侯庸对天拱手道。
“你若有愧,我等这些京官老爷真是无地自容了!”说着,杨靖叹口气,“你我是洪武十八年的同年,咱们那一科到现在,所剩者可是寥寥无几了!”
闻言,侯庸微微叹口气。
寥寥无几的言外之意,就是被杀的没剩啥了。有些事贪赃枉法,有些事涉及到了朝中大案,还有的是办事不利。
“景中为官清廉两袖清风,这些年在地方上做得也是有有声有色!”杨靖低声道,“不过京中和地方不同,尤其是你那吏部右侍郎的位子,光有清廉两字万万不够,还要慎重啊!”
“而且,考核天下官员,本就是得罪人的活,甚至有的时候得罪的是谁,怎么得罪的你都不知道。”
“说句你我之间的话,凌老尚书虽老可精神矍铄,腰板比砸门都直溜,若不是因为这活太得罪人,他能?”
侯庸微微叹气,“仲宁兄金玉良言,在下受教了!”
对方说的这些他焉能不知,在地方为官是封疆大吏,即便错了也有回转的余地。可在京师为官,稍微有些差池就是众夫所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