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音落下,宴会好似沸腾的油锅一般,炸了。
叫骂者有之,目瞪口呆者有之,暗自思量者有之
“住嘴!”足利义满一声大喝,等周围安静下来,目光冷冷的转向何广义。
而何广义依旧没有看他,反而看着有些怔怔的藤原名。
藤原名的心,涌起惊涛骇浪。
事情不是这样的,按照他和山名家的密信的内容,这份国书是要私下递给天皇的。他藤原名在宴会上开口将了足利义满一军,为的是让何广义能见到天皇。可不是为了让他何广义,这么突兀的当众侮辱足利义满。
何广义这么干,等于直接把路走绝了,再也没有半点回旋的余地。
“完了完了!”腾原名不知何广义为何要这么做,他却知道自己的命运到头了。
或许足利义满不敢杀明国的使臣,但是等明国使臣走后,他腾原名绝对难逃厄运。
此刻,他有些明白了。
他这个天皇的参政,从和山名家搭上,把希望放在何广义身上开始,就是一颗注定被推出来然后抛弃的棋子。
他这枚棋子,可以让何广义借机发难。
这时,足利义满终于开口了,“明使,你不怕死?”
何广义的目光终于看向了足利义满,他的目的已经达成了。什么帮东瀛国主清君侧,那是不可能的事,大明又不是傻子。
他的目的就是激怒足利义满,让他与大明为敌。这样大明才有无可挑剔的借口,支持足利义满的反对力量,在东瀛发动内战。
“杀我容易!”何广义笑笑,“大明的百万雄师,你如何抵挡?”说着,端起酒杯一饮而尽,大笑道,“你若杀我,我还要谢谢你!”
啪的一声,酒杯落在地上,变成碎片,何广义大声道,“在下一介武夫,但平生最仰慕的乃是大汉班定远!今日若死在将军手下,也算是舍生取义!”
足利义满盯着他,他也盯着足利义满,双方的目光火花四溅。
“你为何如此?大明为何如此?”足利义满忽然低声道,“东瀛一统之前,谁把大明放在眼里?是我足利义满,对大明示好称臣,清剿海盗,推动贸易。”
“你大明,就是这么对待,真心亲近你们的人吗?”
“我对你示之以好,奉为上宾。而你却在国宴上,如此辱我,是何道理?”
“真当,我怕你大明!哼,海峡天堑,你大明真能过的来?”
“欺人太甚!”
何广义微微摇头,“说起来,对你足利将军,何某也是心有愧疚!你我虽相识不久,可在何某心,却有几分惺惺相惜之意!但是,你倒行逆施祸乱国本,大明断不能容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