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口摆着几辆驴车,几个粗笑着的力巴正出来进去的搬东西。
紧接着他就看到他的邻居,京城裕恒绸缎庄的二柜,气急败坏的从里面出来。
他俩一个是做官的,一个是商铺的掌柜,身份上不可同日耳语,平常也没交集,就是互相认识而已。
“这是怎么了?”辛彦德问道,“你这是搬家?”
“哦,辛大人回来了!”那掌柜的拱拱手,脸上依旧满是怒色,“您是官身您给评评理,跟房东签的是三年之约,我这刚住了一年半,他就撵我走!”
“撵我走也就算了,总得给容几天吧,这眼看年关了大冷天的我哪找和心仪的房子去?”
辛彦德心中一惊,“他撵你走?那我呢?”
这小院,可是他俩一人一半租来的。
紧接着他追问道,“既然撵你走,房租可给你退了?”
“房租上到是退了,预先交了三年的房钱都退了!”那掌柜的冷笑道,“他若是敢不退,我跟他没完!”说着,没好气的上了驴车,“走!”
几辆驴车拉着家具行李缓缓走了,留下辛彦德在原地。
这时,不等他收回目光,房东从院里笑着奔出来,“哎呀,辛大人,我这等您半天了!”
房东四十多岁,一看就是市侩精明的人。
辛彦德压着心中不快,“你也要撵我走?”
对老百姓,他这人从没有什么官架子,再说这京城之中,三四品官多如狗,所以他身上的官服并不唬人。
“瞧您说的,草民哪敢啊!”房东大笑,然后毕恭毕敬的掏出地契来,双手奉上,“辛大人以后这院子,您的了!”
“嗯?”辛彦德再次愣住。
“您别看草民这院子小,可在南城这却是一等一的风水!”房东喋喋不休的继续笑道,“早些年有人出高价我都没买,不是草民夸口,住这院儿里,升官发财是早晚的事儿!”
“啰嗦什么,还不快滚!”突然,里面出现一个膀大腰圆的汉子,对着房东就骂,“拿着钱滚蛋,明日自己去衙门过户去,耽搁一天爷要你脑袋!”
“哎,是是是!”房东朝里面看了一眼,赶紧一溜烟的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