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,看向朱高煦,“我爹走的”
“老帅没受苦,走的很干脆。”朱高煦柔声道,“一路过关斩将酣畅淋漓,最后死在我怀中。”说着,也红着眼睛笑道,“不负英雄名,战死之前夺贼酋之战旗,斩贼酋之头颅,壮烈豪迈。”
说着,忍着鼻子的酸楚回头摆手。
一亲卫捧着另一个白色的瓷瓶,另一亲卫捧着残破的甲胄。
甲胄上,满是褐色的血痂痕迹,那是凝固干涸的鲜血。
“瓷瓶里是胭脂的骨灰!”朱高煦低声道,“蓝帅生前有吩咐,死后要和胭脂葬在一处!”
“有劳殿下!”蓝春已是哽咽的说不出话来,本来哭干的也眼泪再次溢出,不断落在蓝玉身前用过的甲胄上。
郑国公常升见状,忍着心中悲痛,对朱高煦说道,“殿下,里面准备了”
“不打扰!”朱高煦开口道,“饭以后再吃,你们先一家团聚,告辞!”说着,转身迈步,回头道,“等扶丧回老家那天,我跟你们同行,再送老帅一程!”
说完,翻身上马。
而他的身后,骤然传来痛彻心扉的哭声。
“爹,回家啦!”
“爹,儿子不孝啊!”
朱高煦缓缓摇头,慢慢吐出一口气,转头看看自己身边的亲兵,“你受得了这个?”
那亲兵眼睛早就红了,开口道,“二爷您受得了?”
“受不了!”朱高煦闷声道,“要是哪天爷战死了,随便找个地方把骨头渣子扬了就是,省得死都死了,还得经这些生离死别,难受!”
“说什么胡话?”朱高炽在侍卫的扶持下,艰难的上马,怒道,“老二,我发现你怎么现在,跟正常人不一样呢?”
“我的命我,我自己做主!”朱高煦笑了笑,“老大,我饿了,找个地方吃饭去!”
“走,回家!”
“不回家!”朱高煦执拗道。
“不回家哪去?”朱高炽又要发火,“京城里人多眼杂”
“我想ri女人!”朱高煦忽然开口,转身对身边侍卫们说道,“你们呢?”
“想!”众人大喊。
“走!我家老大请客!”朱高煦大笑。
“什么跟什么就我请客哎,别胡闹哎!”朱高炽无奈,只能跟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