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喝呀!看你热的!”朱允熥笑道,“不必拘束,喝吧喝吧!”
“臣”朱高炽带着几分犹豫,端着碗很是纠结。
朱允熥奇道,“怎么了?”
“臣昨晚上开始,有些闹肚子!”朱高炽低头道。
“哦!幸好”朱允熥意味深长的笑笑,“幸好只是肚子不舒服!不然的话,还不能当差了呢!”
闻言,朱高炽的脑门上,瞬间又是一层冷汗。
“人都抓了!”朱允熥看向两人,“都在镇抚司大牢里,洪熙为主,何广义为辅,审理这桩朕登基以来,规模最大涉及人数最多最为猖獗的私盐案!”
说着,看看二人,“你二人记住,无论涉及到谁,绝不姑息!”
然后,又看向朱高炽,“这案子,旁人来办或力有不逮,毕竟涉及到的都是皇亲。许多别人不方便的事,不敢应对的事,在你这没那么多顾虑!”
“所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,朕不怕背负骂名,你这个南书房参赞,大明朝未来的王大臣,也不要怕背骂名。背负骂名,总比大明朝的根子都烂了要好!”
“记住了吗?”
汗,顺着朱高炽的鬓角就落了下来,“臣,明白!”
而心中却在大骂,“你是不怕背骂名,谁敢骂你啊?可我回头几个公主,不得找我门上去?他们惹不起你,可能惹得起我这个大侄子!”
想着,他坐在那儿,心中又是没来由的燥热。
心中腹诽的同时,感觉口干舌燥,忍不住端起旁边的冰镇绿豆汤,一口气直接干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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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案子如何办,下官唯您马首是瞻!”
何广义和朱高炽从乾清宫出来,二人走到午门外,何广义说道。
“办案的事,孤是外行,还是要靠你!”朱高炽连忙推辞。
“您抬举下官了!下官办的都是上不得台面的案子。您是主审,下官都听您的!”何广义也是滑不留手,笑着侧身道,“咱们这就去镇抚司?”
“嗯!”朱高炽闷着声点头,“坐我的马车吧,宽敞!”
马车前行,车厢摇晃。
宽大的车厢因为帘子都放了下来,显得有几分沉闷不透气。
“殿下,您觉得该怎么审呢?是直接用刑,还是?”何广义坐了一会,开始套话。
朱高炽眉头深锁,“王宁逮着了?”
“嗯,在家里拽出来的!”何广义笑道,“这位驸马爷,胆子可真不大,当时痛哭流涕的,一个劲儿的喊公主救他!”说着,他看看朱高炽的侧脸,叹口气,“估摸着过一会儿,怀庆公主就要进宫了!”
“既然他胆子小,就从他开始问,他若是竹筒倒豆子,他能留下几分体面咱们也省事!”朱高炽撇嘴。
这案子在他心里根本不用审,因为前因后果来龙去脉包括涉及的人,他早就一清二楚。他心里难的是,皇帝不单是让他审那么简单,以后还要让他判。
甚至可能,shā • rén那天还要他去监斩。
虽说他朱高炽和几个驸马没什么交集,可是当大侄子的把自己姑父给剁了,这事好听吗?
而且皇帝更深一层的用意,摆明了就是让他朱高炽走到台前。
让外人都要以为,这案子从发现到审理再到审判,都是他朱高炽的手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