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原来是这老匹夫”
祁著顿时心中叫苦,民间传说两广四大害蟑螂老鼠蜈蚣张铨
因为这老匹夫,广西布政司三年换了四任布政司使
“原来是您!”祁著不得不违心说道,“下官久仰老侯爷大名!”
其实他俩的官位是一样的,一个是民政的布政司,一个是一省军务的都司。但大明朝开国至今,一省都司的身上都是带着爵位的。
侯爵是超品,所以祁著见了张铨要称下官。
“好说好说!”张铨皮笑肉不笑,“同在两广,老夫早就想拜会祁大人了,可是一直没有机会!今儿呀,咱俩好好亲近亲近!”说着,对外喊道,“来人!”
“客官,您吩咐!”
外边,一个二十多岁眉目之中满是风情的婀娜女子站在门口,露出半截白生生的手臂,依门笑道。
“哈!”张铨一见,顿时眼睛都笑没了,“多少见没见着这么白的女子了!”说着,站起身,“你叫个啥名?”
“奴家秋月!”那女子手帕掩嘴,软糯开口。
“多大了!”张铨凑过去。
“咳咳!”何荣咳嗽两声。
“啊!”张铨顿时反应过来,打手挠挠头,“那个上菜!”说着,问道,“有什么酒?”
“小店有庐州老酒,花露酒,莲花白,竹叶青还有黄酒”
不等秋月说完,张铨开口道,“娘们喝的不要,就要庐州老酒!”说着,看向祁著,“能喝吗?”
“我敢说不能喝吗?”
祁著心中腹诽,“下官一喝酒醉,不过也能少陪一两杯!”
“哦,不能喝就少来点!”张铨有些惋惜,“喝多了伤身!”
此言,让祁著甚是意外。
但一下秒,浑身一颤。
“先来九斤!”张铨大声道,“既然他不能喝,就少来点,一人三斤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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顷刻之间,酒菜摆上。
祁著一看大惊失色,作为广东的布政,什么山珍海味他都见过,桌上的菜不稀奇。
可那足足有三两那么大的酒杯,他真没见过。
准确的说那不是杯,就是碗
“来!”张铨端着杯子,开口道,“咱俩第一次见面,老夫敬你一个,我先干了!”
说完,一仰头咕噜一声,然后死死的盯着祁著。
祁著下意识的看向何荣,谁知那老头却低头,正跟他面前一叠烧鹅较劲。
“烧鹅到处都有,但最好食的还是我东莞的烧鹅”何荣一脸怀念,“烧鹅濑粉最让人难忘的,就是那汤底”
“拼了吧!”
祁著把心一横,闭上眼如同咽药。
“痛快!”张铨大笑。
“呕!”祁著压抑着翻涌的腹部,面上苦笑。
“既是半个同乡,老夫也敬你一杯!”何荣放下烧鹅,端起杯说道。
“”祁著看看那酒杯,深知如果再喝,他怕是要死在这。
赶紧道,“老伯爷,您找下官是不是有事?”
等的就是他这句话!
何荣放下酒杯,叹口气,“皇上下旨,让老夫回广东帮着勇毅亲王练兵!”
“坏了!”祁著一下就明白了,老匹夫这是要吃大户!
“练兵吗,吃得好用得好钱充足才能练出好兵!”何荣叹气说道,“可是户部那边,张老抠就给那么一点军费,够干什么的?”
说到此处,他看着祁著,“你既是老夫半个老乡,老夫也不说客气话,你是布政司使你就是财神爷,练的还是咱们两广子弟兵,你多多少少的是不是?”
“伯爷有所不知!”祁著为难的说道,“布政司的钱都是有数的呀!如今海关课税司又不归布政司了,下官就算想想施以援手,可以无能为力呀!”
“罚酒!”
突然,张铨嗷的一嗓子。
“不说公事,就说私谊!”张紞大声道,“祁大人你是何伯的半个同乡,又是他老家的父母官,你这次来京师,没给他带点家乡的特产?”
“这”
“该罚!”张铨端起杯子,“老夫陪一个”
“下官”祁著脑袋发晕,“真的不能再喝了”
而就这时,外边又忽然响起脚步。
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,“两位前辈,怎么不等晚辈就喝上了?”
门帘撩开,曹国公李景隆大笑着进来,看着晕乎乎的祁著,“哟,祁大人也在?”
“完犊子了!”祁著心中哀嚎,“中计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