似乎看到李肇的心思,冯去疾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不要多想,总之陛下是为你好。”
“也罢,既然是陛下的旨意,我便在这里多待一会,长安乡还望冯相多担当。”李肇无法,只得这样说。
既然冯去疾刚才这样说,必定是有人盯上了长安乡,他不在,也只有冯去疾能帮他。
“没事,现在长安乡安全得很,须知,长安乡并不单单是长安乡那么简单。”冯去疾似笑非笑,话中有话。
李肇疑惑了,这话说得好像长安乡有诸多隐秘一般,它就是一个种地的地方罢了,却也放心了。
“对了,陛下让我转告你,不要心生芥蒂,以免坏了兴致。”
李肇嘟囔,还以免坏兴致,他已经坏了兴致了,但口中却不能这样说,“李肇深感圣恩,绝不会心生芥蒂。”
“这就好!”冯去疾满意一笑,便岔开话题,“李将军对昨日朝堂上大富商囤积粮食之事有何看法?”
这是皇让冯去疾来问的。
李肇对朝堂议论之事早有自己想法,现在被问起,倒也不吝啬一说:“商贾逐利,囤积现象并不出奇,这便是抑商的弊端,朝廷就算严加管控也只能抑制一时罢了,想长期限制他们,很难做到。”
冯去疾点头,抑商以来,朝廷的确花费很大人力物力去管控,却始终做不到绝对禁止这种现象的发生,反而会导致一些人潜藏起来,暗中操作,隐患更多。
“与其如此吃力,还不如尽早放开,当商贾多起来时,各方受到掣肘,反而不会令一家独大,扰乱市场的现象就不会发生。”
冯去疾想了想,并不置一词,静静地听着。
“就如此次大富商暗地里囤积粮食,就算朝廷将之揪了出来,还有可能会有下一个大富商,甚至以后会有更多。”
“当朝局稳定下来,百姓生活安稳,这种趋势会越来越明显,届时就不是查禁所能起作用的。”
“这可以说是社会发展的规律,取缔抑商才是良策。”
说了那么多,李肇的意思还是力推抑商。
没办法,取缔抑商的事情他已经和陛下说了很多遍,但陛下始终没有作出反应,既然此刻问他说法,他也不能放过这个机会。
这是国策,冯去疾不好下结论,但他很想去解决这一次的问题。
须知韩少府调查到的已经成为事实,咸阳的粮食已现告急的趋势,恐怖不出几天,粮食价格便会呈几何飙升,就如当初的玉器市场一般。
粮食不同玉器,粮食乃关系到百姓生存问题,要是没有了粮食,或者粮食的价格出现天价,绝对会引起民间动荡。
这对朝廷统治很不利。
“眼下情况如何处置?”冯去疾放低架子,请教李肇。
“其实很简单,既然他们要囤积,就让他们来吧!”
这是顺势而为。
冯去疾皱起眉头,他听不明白。
“大富商囤积粮食的目的很简单,便是操控粮食价格,让价格为他们而定,从中牟取暴利。”
这个冯去疾当然知道,正是居于这方面的考虑,陛下才有昨日的算计,看谁会跳出来反对,只是这些人都是人精,无人跳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