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着一声令下,数千军分三列,将密宫的入口紧紧围住,而后中间那列猫着身子悄悄而入。
待进入其中,眼前的铺设令他们的步伐一下子顿住了。
这是暗红之毯,皆是一种不知名材质所造,触之,轻柔而有弹性,再触之,甚是舒坦,这绝对是他们从未见过的东西,一时,一些兵卒迟疑了,踌躇不前,大眼瞪小眼地互相对视着。
“为何停下?怎不速速前进,尽早擒下嬴政。”
有千夫长在后面催促,声音骂骂咧咧而来。
“千夫长,有诡异。”
前面的士卒指着四面八方暗红之毯,望着非常惹人不舒服。
千夫长踏步上前,定睛一看,果然,此地诡异得很,红一色的一片,没有宫殿里的金碧辉煌,更没有楼阁之雅,只有一片荒诞。
是的,对于他们来说,此地就是荒诞之地,尽是些荒诞之物,不,只有一物荒诞,便是那暗红之物。
而且这荒诞之物非常广,粗略计算,方圆几百丈,可谓阔乎,此时是,千夫长眯起了眼睛,审视着这一物。
无论是壁上还是地下,皆铺砌着,无一丝空洞之处,倒是有些空隙,却可以忽略不计。
再看里面,几条通道延伸而去,不知通向何方,有弯曲者,有直通者,前方仿似是个大堂,充满着阴森之暗。
此处,从外面看来显然是一阁,但到了里面却如同陵墓,横七竖八地陈列着些诡异之物。
骊山陵墓乃数十万民夫所建,一些年长者深知之,和这里比起来,相差无几。
是的,这里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陵墓,只是这暗红就耐人寻味了,还有,这里竟杳无一人,看之甚是荒凉,真让人仿似进入地宫之内。
“千夫长,此地非常奇怪,要不报之副将,再从长计议。”
一精明兵卒眨着眼睛,很恭敬地建议道。
千夫长乃何等人也,怎会被吓到,厉声喝道:“区区鬼怪之物,何惧之有?”
顿时挥动着手中小纛,口中吼叨:“将尚禄带过来。”虽胆大,却做事谨慎,此地陌生,虽有熟知之人领路,才能顺利进入。
这是千夫长的想法,显然,尚禄乃嬴政身边之人,必对此地熟知。
再说尚禄,前些天被皇帝命之前往裁决副将,可料副将早有防备,人未到便被之擒下,导致裁决之事无法进行,更无法将一万军撤走,才让贼人有可乘之机。
或许这也是嬴政轻敌的地方。
很快,尚禄便被带了进来,却浑身绑束,嘴里还塞着一粗布,甚是狼狈。
他一到,便被千夫长踩于脚下,还使劲地挪了挪,分外残忍。
最终,他将尚禄提了起来,扭转了他的头,强行让其凝视前方。
如果李肇看到这一幕,必会锤头顿足,自叹曾经和自己一同作战的兵卒为何会变得如此残暴,又或怪章邯怎地将兵卒治理成如此样子。
其实这并怪不得章邯。
副将并非咸阳之变时之将,他乃后来所任,也不知是何人在作祟,就这样擢升起来,而且他所领八千军也非本来的城防军,也乃后来招之。
也难怪当时李肇提出领军去护卫陛下时,只有两千精锐才做出反应,因为他们和李肇根本不熟,只是耳闻罢了。
“说,此殿有何诡诈?驻扎多少郎中卫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