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的侍医夏无且乃医界泰斗,风伯自然知道,遂摇头道:“应该有所不及。”
李肇点头,但眼角却湿润了。
十岁之前时,他并不知道阿母懂医术,只知她喜欢种药植,但随着知道阿母便是夏玉房,知道夏玉房乃夏无且的女儿,自然知道阿母是懂医术的。
一个跟随父亲行医多年的人又怎会不懂些医术呢?虽然比不上父亲,但救治一些病人还是可以的。
再加上这里的布置和阿母在李家所住地方布置异常相似,他断定,什么青女很有可能是阿母,而不是阴嫚。
他此行目的是为了寻找阿母,在鬼附神使之下得知阴嫚消息,自以为即将寻找到阴嫚,却不知却是阿母,还真是有意栽花花不发,无心种柳柳成荫。
这让他不知是激动还是伤心好。
“青女来此地多久了?”
风伯掰着手指头计算,一会儿道:“十一二年之久。”
这就对了,阿母离开他的时候是十二年前,此刻来此地十一二年完全对的上,不用说,里面的青女肯定是阿母。
一想到即将见到十来年未见的阿母,他顿住了,热泪滑落。
“少爷,你怎么啦?”
突然见到李肇如此反应,风伯不禁问,李肇轻轻擦了擦脸颊,强硬压下心中情绪,掩饰说道:“没有什么,只是山巅的风太大,眼睛不适应罢了。”
风伯也没有多想,默默地跟在少爷身后。
兴许是外面的动静打扰到了里面的人,只听一柔和的声音传了出来:“谁在外面?”话毕,便见到庙门打开,从中走出一妇人。
妇人衣着简朴,发髻将盘发束起,在这山巅之上显得异常出尘,即使身处山上,也消除不掉她的典雅端庄。
“青女,是我呀!”见到妇人出现,风伯的态度变得更加恭敬,连忙上前行礼。
“原来是阿风,可从咸阳回来了?”
“回来了,本想早日来侍候青女的,不曾想有事耽搁了,还望青女恕罪。”
“无碍!”青女摆手,望着山下说,“只要山下需要你,你自不必上山来。”
“是!”
撇过风伯,青女的目光落在年轻人身上,乍一看不禁一愣,不过也就维持几个呼吸而已,便回过容来问道:“这位可是要寻医之人?你无法治之?”
能寻到这里的都是山下需要救治的人,她将李肇也当做了这样的人。
此刻,李肇的眼睛再次给热泪灌满,身子轻颤,以致移动的步子停了下来,心潮澎湃,过往的一幕又一幕地涌上心头,是多么亲切,多么温馨!
而给他温馨之人在十数年之后再次出现在眼前,叫他如何不如此。
是的,这位正是他的阿母,抚养他十年的阿母,待他如亲生般的存在,在他心目中,她就是他真正的阿母。
比起十数年前来虽然老了一些,脸上出现了些许皱纹,但镶嵌入脑海中的容貌绝不会因此而忘记,即使她变得更老。
眼前人就是他的阿母,苦寻十二年,挂念了十二年之人。
热泪再也忍不住,簌簌地往下流,身躯也不禁垂下,腿弯曲,‘扑通’,他跪下了,这一跪足足迟了十二年。
“阿母,是肇儿呀!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