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卫尉领着皇城卒来了,也足有千数之多。
就这样,卫尉和郎官将郡尉郡卒围在中间,而李肇等人面对着郡守,局势一时陷入局促之中。
郎中令和卫尉皆是军中装束,让人不难看出他们身份。
“这是.”郡守身躯颤了颤,极力地远眺,想从中看出一丝伪装来,可任他如何看都是军中装束,绝无虚假可言。
他颤抖了。
“皇城卒。”管家眼力了得,惊道。
“皇城卒?我东海郡为何会出现皇城卒?是否也是贼人伪装?”郡守不肯相信,心中寻求安慰,却见管家摇头,“领军者乃卫尉,上次到咸阳时咱们可是见过的。”
的确,郡守也模糊地认出了卫尉,可他就是不肯相信,前有郎中令,他可以说是贼人伪装,但后面的卫尉绝对不会错,又如何能伪装得了。
按照两者默契地将郡卒包围起来情形,郎官伪装的成分就显得少了。
也就是说,眼前的郎中令是真的,他真的离开了皇帝来到东海郡。
郡守要尿崩,前有郎中令,后有卫尉,他们皆是奔着郡守府而来,很明显奔着他而来。
皇帝护卫、皇城守卫的目标都是他,他究竟惹了什么大人物才导致如此呀!
“老爷,你前段时间去咸阳是否惹了不该惹的人?”
管家问,也只有这个说法才解释得通,皇帝的人不可能无缘无故来这里,甚至还抓了少爷。
郡守悲怆地猛摇头,回应:“你也知我等去咸阳小心翼翼,别说如此大人物,即使对着他们身边的犬也不敢多说两句。”
管家认真思索着,感觉也是这样,可是他们就是想不明白,为何两大巨擎会如此针对他们。
“会不会是眼前人所致?”管家大惊,畏惧地望着李肇,那个风轻云淡地站于府门前,对身后对峙不屑一顾的人。
郡守心中颤了颤,揉了揉眼睛,认真地审视着李肇。
此子衣着普通,可以用低劣来形容,怎么看就怎么不像大人物,但的的确确,郎中令有护着他的意味。
姿态不禁放到最低,踏前一步拱手问:“不知君乃何方人物?未能远迎,失敬失敬。”
连称呼都变了,不再是‘小子’长‘小子’短。
这话是对着李肇说的。
郎中令倒也识趣,没有言语,身躯却趋向于李肇,保护之意更浓。
郡守滞了滞,心中那个猜测变得愈发强烈。
李肇冷笑,踏前一步对着郡守问:“府中可有美酒?”却没有直面其言。
郡守完全不知此话意思,却也不再似以前般跋扈,小心翼翼道:“有!”便立刻让管家去准备。
少顷,管家端来了一托,托中有一尊二爵,尊打开,喷发着浓浓酒香。
“斟来!”
管家哪敢怠慢,连忙将二爵斟满。
李肇举爵一饮而尽,便示意郡守:“饮之。”
此子举动非常莫名其妙,郡守那颗忐忑的心上下起伏,也不拒绝,举爵学着样子一饮而尽。
“郡守觉得此酒如何?”
“甚美,我大秦无酒能及。”郡守回答。
李肇再踏前一步,自个斟酒,再是一饮而尽,口中朗朗而吟:“把酒欢歌何时有,人笑我痴我偏痴,莫道有酒终需醉,酒入愁肠愁更愁。”
“可知此诗为何人所作?”冷眼瞅了一眼郡守。
郡守惊了惊,心想此人是不是郡丞府中人,为何要吟出艳儿当时所作之诗?
却也很老实地回答:“郡丞之女所作。”
“非也!”李肇摇头,“乃鄙人所出。”
什么?郡守脸色瞬间变化,能作出如此之诗者绝非常人,心中那个想法更加强烈。
不禁询问又出:“君乃何方人物?”重复问。
“哈哈!”李肇扭头,高举着爵,让美酒倾洒而下,口中再吟,“人生若只如初见,何事秋风悲画扇。等闲变却故人心,却道故人心易变。”
“此酒为我酿,此诗亦为我出,汝道我谁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