失望的情绪在江暖的心底乱窜,怎么也控制不住。
她不明白,他为什么会如此恨她?
江暖下午刚去医院检查,医生说宝宝发育的很好,已经四周了。
那种初为人母的喜悦还未彻底的将她席卷,就已经被陆司聿的冷言冷语泼了一身凉水。
此刻,她连将孕检报告从包里拿出来的勇气都没有。
气氛逐渐沉默,犹如一潭死水。
少女的娇笑声打断了两人的思绪。
“阿聿哥哥,我找不到吹风机了,你进来一下……”
那是一道温柔且甜腻的音调,却在江暖的心底重重的撞了一击!
江暖不知,房间里竟然还有个女人。
她的心,像是被针狠狠地扎了一下。
“阿聿哥哥,你听见了吗?怎么还不……”
安韵裹着抹胸浴袍,忽然从拐角处走了出来。
在看到江暖的那一瞬间,安韵的笑容僵在了脸上。
少女明亮的眼眸带着温柔,一脸纯真的模样望向陆司聿。
“阿聿哥哥,她是?”安韵站在陆司聿的身旁,十分自然的挽起了他的胳膊,试探性的问道。
江暖的视线落在了两人交缠的手臂上。
她从安韵的脸上看到了一丝浅浅的醋意和不太明显的占有欲。
陆司聿扫了眼江暖。
很快,男儿锐利的冷眸就从她的脸上挪开了。
“佣人而已。”陆司聿不动声色的淡着嗓子回答。
佣人?
呵。
他的回答,果然没令她失望。
江暖轻轻一笑,心底的凉意贯穿了全身。
“原来是佣人啊,阿聿哥哥,我的衣服还在浴室里,让她拿去洗干净吧。”
安韵撇了撇红唇,望着江暖,口气中明显多了几分傲慢。
其实,刚才陆司聿和江暖的对话她都已经听见了。
江暖是陆司聿隐婚了三年的妻子。
安韵在看到江暖的第一眼,差点吓了一跳。
江暖太像那位故人了。
不过陆司聿既然不在她面前承认,那她自然有理由找江暖的茬。
江暖的脸色瞬间变得很是难看,表情有些僵硬。
她凭什么要帮陆司聿的情人洗衣服?
结婚的这三年间,陆司聿身边的女人就没断过。
只是,他从未把别的女人带回家。
安韵还是第一个。
一个能在他们的房间里洗澡的女人,可见她在陆司聿的心中占据了重要位置。
见江暖迟迟没有反应,安韵立马不悦了。
“阿聿哥哥,你家佣人是聋了吗?”
陆司聿拉长了脸,敛着眉,很干脆的下达了命令,“江暖,去把衣服洗了。”
江暖一声不吭,径直的朝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。
刹那间,心疼到麻木,就连胃中都翻滚着阵阵恶心。
陆司聿竟然用这种方式羞辱她!
迈着艰难的步伐,江暖强撑着走到了浴室,黑着脸捡起了地上那摊凌乱的衣物。
出来时,正好听到了安韵在和陆司聿撒娇。
“阿聿哥哥,那女人真的是佣人吗?看到她出现在你的房间里,我差点以为你结婚了呢!”
安韵笑意娇嗔,扭着腰肢,站在陆司聿的身旁。
江暖面无表情的看着安韵,觉得她就像是一只修炼了千年的狐狸精。
陆司聿并没有正面回答安韵的问题,而是轻描淡写的笑道,“结婚?我的品位有那么差?”
这句话,瞬间将安韵原先阴霾的心情一扫而光。
看来,传闻中的陆太太也不过如此。
她娇羞的笑着,很是满意陆司聿的回答。
眼前的这个女人是陆太太又能如何?
只要她的阿聿哥哥不喜欢,她就还是有机会的。
“阿聿哥哥,我好想你。”安韵娇羞的笑着,恨不得整个人都挂在陆司聿的身上。
两人看上去亲密无间,仿佛他们才是真正的夫妻。
江暖抱着那堆衣服,就像是有千斤重,压在她的心底喘不过气来。
“走,我帮你吹头发。”陆司聿淡淡笑道。
安韵笑盈盈的,清甜的嗓音很是软糯,“好呀。”
路过江暖的身边时,安韵忽然停下了脚步。
犀利的目光直直的扫视着她,还带着少许的敌意与挑衅。
“喂,我的这些衣服很贵的,得手洗。”
江暖抬起头,淡漠的眸子望着面前趾高气昂的女人,半响过后才应道,“嗯。”
陆司聿勾了勾薄唇,倨傲的视线从江暖的脸上掠过。
直到陆司聿带着安韵走进洗手间,两人暧昧的嬉笑声从里头传来,江暖才蓦地回过神。
深吸一口气后,她想要赶紧逃离这里。
继续在这里待下去,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哭出来。
三年的时间,她尽职尽责的做着陆太太,从未想过,陆司聿只是把她当成佣人而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