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边吃桃，一边随口回应道：
“那只能说明，前辈做的虚拟金箍棒还不够逼真，还有进步的空间。”
“你倒教育起我来了。”
南辕子也没有再深究。
在他看来，路尘虽然天赋并不强，但能力过于特殊了，和所有已知出现过的天选之力都不一样。
再厉害的预言者，只能在历史或人生尺度上的大事件上做出预言，也无法保证百分之百正确，小事情预测不了的。
神识逆天的全知者，身体也有一瞬间的本能反应。
路尘明明很弱，神识感知却很强，身体反应完全超越了人类的范畴。
说他不是人类，也许是某种夸赞，也许是说对了！
他真不是一般的人类。
这样想着，南辕子指着附近遭遇灭顶之灾后又重新搭石屋的直立猿。
“怎么样，这些猿人够逼真了吧？”
怎么，当我看不出他们是真实的？
“他们是活物，前辈从哪弄来的？”
南辕子将吃了一半的桃子丢过去，引得直立猿们一顿哄抢。
“我自己培养的……当然，还有一些专业人士给我帮助，帮我模拟出人类是怎样一步步变成人类的，过程中有没有灵力参与。”
路尘无语，他差点以为这些直立猿是南辕子前辈的后代呢。
“有答案吗？”
南辕子摇头笑了笑：
“其实，帝国早就过关很多实验了，答案当时出乎很多人的预料，人类并不需要灵力就能演化出智慧与文明，十万年前银河系的其余智慧种族却做不到这一点……也就是说，人才是万灵之长，而非龙族。”
路尘若有所思。
这和龙族是人类根据恐龙培育出来的猜测不谋而合。
但他觉得，南辕子说的重点并不是龙族，而是人类。
他该不会是猜测我的灵魂与智慧，是在无灵状态下生成的吧？
路尘多虑了。
南辕子只是随口说说，他是个战斗狂人，饲养猿人也是解闷。
同时试图证明人类是从猿人演化而来。
最近，氦闪网上的民科们为了吸流量，发短视频各种质疑演化论和相对论，糊弄新纪元的年轻人。
流量就是钱，人为了钱可以没有底线。
“我倒是想看到更加百花齐放的结果，可惜宇宙是赢家通吃的局面……帝国无数次的大数据演化实验，最终都导向这个结局：每一次科技都战胜了修行。”
路尘美美的啃着水蜜桃，一边解释道：
“这只能证明科技的力量超越灵力，科技可以最大限度的利用灵力，反过来却是很难，灵力想要施展出超越科技极限的力量，起码要到天选之力的层次。”
南辕子微微一惊。
“哦？你已经知晓天选之力了……莫非，你亲眼看到了阿尔杰农击碎射手号的一幕？”
路尘点了点头。
“当时我就在现场。”
南辕子对此并不意外，冒险者协会的新闻办公室就推测到了，当时里奥宁号在现场。
“看来，阿尔杰农早已经注意到你了。”
路尘摇了摇头。
“不，阿尔杰农前辈是去找人的，与我相遇只是个偶然。”
“宇宙从来就没有真正的偶然。”
南辕子踱步到了直立猿部落，帮忙一起在废墟上盖石屋。
路尘也跟了过去，但没有帮忙。
“就像我现在特地找你过来，并非灵机一动，随意而为。
而是你在森谷恒星系某卫星上报出了我的名字，并且被拍下了清晰视频，发在《帝国娱乐周刊》上了。
感谢你，这下，我也成名人了。”
路尘有些尴尬。
“抱歉，当时晚辈想找个能让人类女奴信任的名字，而我在冒险者协会只认识南辕子前辈，情急之下，才报了前辈的名字。”
南辕子摇摇头。
“可惜，我的名字没有号召力。”
路尘关心的是另一个重要问题。
“前辈，我的奖章会被剥夺吗？”
“联邦那边我还没有听到消息，帝国是有可能的。”
这样说着，南辕子忽然皱眉道：
“你不应该第一时间考虑如何洗清自己的清白吗？”
路尘心想，我一个冒险者要什么清白？
“没什么好洗白的，我是冒险者，我救的三十八个人类女人也是强行抓回来的，并非她们自愿。
她们现在就在八月浮空岛上接受治疗。
我还在森谷恒星系抓了几只星际虫族的一级旁裔。
获悉他们隐藏了更加隐蔽的秘密实验。”
南辕子咧嘴一笑，对路尘的这些情报，似乎了若指掌，并没有太惊讶。
“这件事最大的问题在于，我确实在森谷恒星系安排了线人，不过仅限于了解前沿的科学研究。
现在被你这么一搅和，提前打草惊蛇，线人已经背叛我了。”
“……”
路尘语气一窒，愣了半晌，还是沉默。
许久才问道：
“前辈知道他们实验的目的？”
南辕子摇了摇头。
“不知道，这个线人干了十几年了，可惜他知道的内幕，也没有比你在森谷恒星系半天时间多多少，由此也能看出，森谷恒星系的实验非同小可，才需要严密的守卫。”
路尘一愣，发现南辕子正盯着他，一脸期待的样子。
“所以，前辈想将计就计，让我当您新的线人？”
南辕子神秘一笑。
“你很聪明。”
路尘对这种事不感兴趣。
“可惜，我……”
南辕子连忙打断他的话。
“我的名声并不好，得罪的人也挺多，而且到了暴雪航路，有些冒险者会专挑协会培养的人下手……毕竟，冒险者协会是一个官方集体，不可能公开承认有自己扶持的冒险者，他们要深入盘古走廊最隐秘的地带，执行最危险的任务。”
路尘一眼识破他的激将法。
可惜，他对此毫无兴致。
“唉，激将我没用，我只会按照自己的节奏冒险。”
南辕子笑着摆摆手。
“没关系，你只需要在冒险途中，为我们提供一手的新闻情报就行了。
无论这些情报是否公开，你都会收到不菲的薪酬。
冒险者协会不会干涉历史进程，但需要掌握第一手的情报，以免受制于人。
我有很多线人，但业绩很惨淡……背叛的背叛，失联的失联，还有人做到百八天罡副手的，马上就要当老大了。”
路尘还是坚决摇头。
“这和直播冒险也没区别了，不是我喜欢的冒险方式。”
南辕子皱眉，根据他的调查，路尘应该是那种以赚钱为第一要务的冒险者。
居然会拒绝这种简单的任务？
“你不怕被误解吗？不怕因被误解，而被剥夺奖章吗？”
“误解无所谓，但谁要敢剥夺我奖章，我就拆了谁家。”
说着，路尘转身离开了南辕子的修行室。
乘电梯回到天璇塔一层，离开了冒险者协会分舵大厦。
心中却在想：
“当我傻吗，说是想要前沿情报，我看你最想要的是关于我的情报。”
……
路尘驾驶里奥宁号，迅速离开中央岛。
一路上，能感觉到里奥宁号周边的飞船比以前密集多了。
两个原因：
一来，他是从中央岛离开的，很可能会被人认为是协会的线人。
二来，他背着五十万灵石的高额悬赏，是行走的五十万。
路尘也没在意，大摇大摆的继续飞行。
很快，他去了白露号前段，一家生产、销售老式战甲的品牌店：
辉光战甲。
老式战甲的意思，就是钢铁侠那种的。
新式战衣，大多是纳米材料的紧身衣，据说比老式战甲更先进。
但路尘不喜欢穿紧身衣。
捏的太大了……藏不住。
辉光战甲当年很火，如今在各种新式战衣的挤压下，销量越来越惨淡。
路尘下了飞船，进了恢弘、宽敞的门店。
晚上黄金时间，店里三三两两就几个人。
在导购陪同下，路尘参观了全部型号的战甲。
辉光战甲的优点是，光剑和迷你核聚变反应装置很先进。
战甲自带的动力和续航很强。
还有带腐蚀剂的钻头，可以上天入地，无坚不摧。
可集成于特制储物手环中。
船外星球冒险的完美伴侣。
缺点是，隐身性能和机动性较差，没有新式战衣那般灵巧。
而且，对驾驶者的体质要求极高，驾驶者的修为不能低于战甲超过十级。
路尘问了下价格：
五十级的战甲要八万灵石。
六十级的战甲要二十八万。
这价格，属实有些离谱了！
虽然比同阶的飞船和战斗装甲便宜，但也超过了三分之一……只是一件战甲而已！
五十级的战甲，路尘买了属实浪费。
他果奔加共鸣、暴击之力，也有五十级出头的实力，还需要你个战甲吗？
六十级战甲，驾驶有点吃力，强行带，也只能在关键时刻用，续航无法保障。
当然，核心问题还是太贵。
“能便宜点吗，我可是辉光战甲的老粉，骨灰级光剑爱好者！”
导购遗憾摇头：
“抱歉，二十八万是活动价，您可以看下我们官网，之前一直卖三十多万的，性能一点不输新型战衣，部分性能甚至是超出，比如续航动力，不过，还是建议路先生先升到五十级再买六十级战机哦。”
“……”
路尘感觉被看轻了。
二十八万……还是算了，等他下次回来再买，也许真要冲上五十级才能驾驭。
……
离开辉光门店，路尘驾驶里奥宁号，转身回了八月浮空岛。
路尘把船停在船坞，来到八月诊所，问了下前台的女护士。
得知：
八月夫人在树林里盖好了超大的木屋，安顿好了人类女奴。
她们已经吃下安神药，早已睡着了。
歌莉娅在药浴池子里接受安神治疗。
爱莉在林间木屋旁边的监控室休息，和丸吞吞丸二人观察人类女人们的睡眠活动。
“想不到爱莉一个狼女，对人类女人还挺上心的，可能对女奴的遭遇感同身受了。”
路尘感叹道。
一旁，机器人女护士盯着他不眨眼。
“路先生真是个好人。”
路尘一愣，尴尬笑道：
“你也给我发好人卡？”
女护士忽然开口问他：
“路先生，您的灵虫神经网络服务器已经卖掉了吗？”
“嗯。”
路尘点了点头，不知何意。
女护士略显失落的说：
“真是可惜……夫人说那种服务器也许可以为我提供高阶模糊算力，拥有接近人类的思维方式呢。”
路尘笑着捏了捏她漂亮的硅胶脸蛋。
“那是虫子灵魂，对你没好处，以后我会找到更好的服务器。”
女护士满含期待的点头。
“嗯，我等着！”
路尘转身离开。
忽然想到一个问题……
“等等，难道虫之国实验室的目的也是制造人类灵魂服务器，上传意识，白日飞升？”
这一路冒险，他遇到了：
白须鲸服务器。
星兽服务器。
细菌服务器。
灵虫服务器。
会不会某一天，会有人类服务器？
把人类圈养起来，将神经串联在一起，变成黑客帝国模式？
不过，这属于虚拟飞升的范畴了。
“这种虚拟飞升，其实只是一种剥削底层人类的新手段，压榨人类的神经算力。
技术难度不会太大，不至于这个时代了还在做这种实验吧？
起码从帝国禁止神经网络服务器来看，很可能早就研制成功了，只是出了问题。”
路尘一边思考着，一边晃悠来到了诊所后面的松枫林，穿过紫竹林，来到池边。
池面水雾很淡。
他一眼看见了歌莉娅和八月夫人。
歌莉娅睡着了。
等等……夫人？
路尘表情僵住。
啊，我的眼睛！
这雪花花的肉……
还好，夫人泡在水里，水面有很多草药和花瓣遮掩。
他只看到了苍白的脖颈、宽腴的肩膀和巍峨的雪坡……
还不算太离谱。
“抱歉，我走错地了。”
路尘转身欲走，却听身后夫人道：
“你来的正好，歌莉娅的状态不太好，解铃还须系铃人，你来帮我一起运力，稳固她的血魔封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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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