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正在思索,手机里又传来一个女人唱戏的声音:“莫说亏欠休说恨,情在缘在天作证……”
标准的沪上腔,咿咿呀呀的,兰华芝只听懂了一半。
于徽音叹了口气,给她比了個口型:“茶馆,沪戏!”
兰华芝“倏”的一顿,都惊呆了。
外面都闹成什么样了,他在喝茶,听戏?
愣了好久,她才回过神,语气中充满了惊讶:“李定安,伱心真大?”
“兰师姐,没什么事我先挂了,回去后就给你打电话……”
说挂就挂,“嘟嘟”两声,通话中断。
……
李定安比她还要不可思议。
足足转了一下午,他才知道,赵老板所说的城隍庙的古玩市场是什么地方。
竟然是茶楼?
更没有想过,只是存了万分之一不到的念想,多嘴问了一句,没想真能碰到同样的东西:名家手札……
依旧是一信封,几张信纸,乍一看都很新,不像是老物件。再看时间也确实如此:寄信时间是1979年。
其实还有一个原因:老板保存的好,就像之前林徽因的那封手札一样,还是1930年的,同样没怎么变色。
不过这一封不是中文,而是英语。仔细辩读信封上的信息,就能知道信是从美国寄来的,收信地址是港岛,收信人叫Tiffin·song!
字迹很娟秀,也有些小,所以又巧了:写信的十有bā • jiǔ也是位女士。
桌子的另一头,雷明真咬着笔管,逐字逐句的翻译单词。
李定安则负责归纳,将翻译出来的汉语词汇归类整理成完整的话。
随着笔尖划动,一个个刚劲有力的字映在了纸上:
麻将桌上白天也开着强光灯,洗牌的时候一只只钻戒光芒四射。白桌布四角绑在桌腿上,绷紧了越发一片雪白,白的耀眼……
……
“她投胎换母……”
“她红日倒挂……”
“今日偏偏又会遇见,正是活对头碰到了死冤家……”
一曲《秋海棠》演罢,戏台上又换成了《双珠凤》。这是晚清到民国有名的淫词小调,台上的演员演的活灵活现,一颦一笑,一嗔一怒,都透着说不出的风情,雷明真的心早被勾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