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只记得当晚在家里练琴,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,醒来后尸体就倒在钢琴边,头已经被凳子砸坏了。”
“地上到处都是血,我从瑞士带回来的八音盒从钢琴上掉了下来,落在了血泊中……”
“巡捕房的人来收尸的,我的宅子被族里人分了,他们偷偷变卖了我的藏品,我就很生气。”
“起初我不能弄出动静儿,后来怨气慢慢强了点,我就开始在半夜弹钢琴吓人……”
夏之淮觉得很无语,他这样搞肯定要出事儿啊。
果不其然,穿着西装背带裤的小人低下头,闷闷不乐道:“起初还能吓到他们,然后他们请了和尚道士来做法,一开始请的都是装神弄鬼的假把式,我还能继续兴风作浪,直到他们请到了一个很有名的和尚,我被打伤后浑浑噩噩,醒来后就在音乐盒里了。”
“那你为什么不去冥府报道啊?”绾绾双手托腮问道。
小人生气地从地上爬起来,叉腰道:“我还不知道谁杀的我,怎么能去投胎呢?”
“再说,我现在也没办法去投胎啊。”
钟嘉年询问道:“你不是说巡捕房的警察已经把你尸体收走了吗?他们没有查出杀害你的凶手吗?”
“没有,巡捕房都是一群吃干饭的。”
“他们查了一段时间,没有任何头绪,之后就把我的案子放一边了……”
夏之淮同情地看着小人:“兄弟你真惨,死不瞑目。”
“是吧?我也觉得自己挺惨的,不然怨气也不能这么重。”小人唉声叹气,愁眉苦脸地说道,“后来改朝换代了,连我的卷宗都在战火中付之一炬,我就知道凶手肯定是查不到了,那个时候就想去投胎。”
“可是想去投胎时我才发现,我根本没有办法离开这个音乐盒。”
绾绾黑色的眼珠子骨碌碌地转着,在夏之淮和小人指尖来来回回。
讲真,哥哥和坏东西一唱一和,和说相声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