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叶才翻了两页便惊愕地瞪大眼睛,“怎么回事?上面怎么全是卖猎物所得?”
王医师勾起一抹嘲讽地轻笑,“别说你意外,我也挺意外的!朝廷一直说国库空虚,结果你们得的那张虎皮入了渝州知府的眼,渝州知府眼睛都不眨一下直接花了三千两拿下,连同我炮制的那些药酒以及一些七七八八的野味,统共卖了一万两千多两。
不过我们没要银子,而是跟渝州知府做了一笔交易,让他以最低价收购市面上的药材进行折算,再加上你们带回来的那些草药,勉强能撑到开春后。”
“一个渝州知府就能轻而易举拿出这么多银子?”黄叶眨了眨眼,对于陈国官员乱象又有了新的认知。
想当年她还是燕国端荣长公主的时候,朝堂清朗,即便有贪官也不敢这么贪,一个小小渝州知府就有这般财富,上面那些大官岂不是富可敌国!陈国的国库莫非都进了他们的裤腰带?
王医师郁闷地吐了一口浊气,烦躁皱眉,“不提他们,这些是我们卖出去折算的银子,我们组织人马前往渝州府也是要算账的,按照府里收购的价格,统共能拨出五千两给大家分,你的那份我单独给你留下来了。”
黄叶知道师父不会让她吃亏,当下便道谢,去找管事要钱。
两百人,一人分二十五两,对于长期赤贫的底层小老百姓来说那是想都不敢想的天文数字。
一个个拿到钱就跟傻子似的,等送钱的人走了还在院子里傻站着不动,倒是他们的家眷欢天喜地,全都面朝少将军府放下,跪下磕头。
几个村子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人参与这次行动,二十五两不仅让大家腰包鼓起来,想要翻新房子的开春就能动工,娶媳嫁女的人家也不用愁聘礼嫁妆。
趁着大雪还没封村,家家户户都急着往城里赶,各种置办,一时间,浦城竟比过年还热闹,公孙县令在任期间从未有过这种现象。
一些百姓脑子一热,竟然给田淮做了雕像,在家摆着日日供奉。
田淮收到这些消息当下就在营长内喷了一口茶水,“他们是疯了吗?供奉我?本世子还没死呢!”
文先生忙宽慰道:“世子,换个角度想,说明百姓爱戴你啊!你看他们怎么不供奉陈王或者卫铜元帅?说明这是民心所向!”
“那我还得放鞭炮庆祝了?”田淮气极反笑。
文先生煞有介事摇摇头,“那倒不用,就当不知情,此事不管,我们来说说接下来的部署,跟燕军打了几场,燕国元帅单沛我们也算有些了解,此人有勇有谋,我们若是想要打破僵局,第一步就是解决他。”
说到正经事,田淮瞬间忘了雕像的不快,拧眉深思,“我也曾想过偷袭单沛,但此人极为小心,从不打头阵,想杀他唯有深入敌方营帐,刺杀之人十有bā • jiǔ有去无回.....谈何容易!”
他手里头还有一些死士,都是这些年培植的心腹,像这种大概率会失败的行动他不想把人赔进去。
文先生点点头,“不用你的死士,现在入冬,我们不好过,对方未必好过,想办法放出粮草风声,让他们主动进攻,我们埋伏,搏一搏!”
若是成功伏击单沛,这场战事就结束了,若是失败.....大不了继续打!
田淮权衡后,同意文先生的计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