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……”陈光建又坐了回去,思路却已经混乱了。
只能被动地听梁鑫接着说:“所以啊,今天贝茶德集团上桌后呢,三金科技未来的路,就不是我能掌握的了。我不光要跟泼泥哥说我已经尽力了,我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,要让三金科技和有钱鹅达成合作,但是是董事会的那群人,他们不支持我,我有心杀贼、无力回天。
我还要让所有三金科技的股东们都知道,我对公司,那是拳拳之心,为了公司的未来,我拼尽了自己最后的一点力量。我本来昨天还想,自己替我家玲玲投一票的,但昨晚上转念一想吧,还是让她自己亲自过来投票,挺着九个月的大肚子,相当于我们一家三口都出马了,这样显得比较有诚意,反正我今天,无论如何都会要求,公司把守卫家园的源代码公布给有钱鹅,他们不同意,就是他们鼠目寸光、卖国求荣!”
陈光建人都麻了,“马拉个币,你踏马居然能绕这么一大圈,给他们头上扣这种帽子?”
梁鑫却理直气壮,“当然了!不扣他们这么大的帽子,我个人怎么脱身?”
“那我待会儿也得跟你一起投这票?”
“爸,有道是国难当头……”
“滚!”陈光建喝道,没好气地又点了根烟,然后过了半天,才吐气道,“老子看不懂你想干什么……”
“这有什么看不懂的?”梁鑫也点上了一根,淡淡道,“话都说到这里了,那以后是不是不管我当不当这个董事长,我都已经向市里和集团还有外界表明,其实我现在就是个傀儡。三金科技今后的决策,我也就是负责盖个章而已。如果万一干砸了呢,那和我没关系。”
“就为了推卸这一点责任?”
“这是必要的。”
梁鑫道,“我必须要给市里和集团一个交代,不论如何,我首先得保护好自己吧?”
“嗯……也是。”陈光建点点头。
梁鑫又道:“其次呢,我这也是要让大家都明白,公司的决策,从今天起,就是集体决策了。公司的任何大动作,都是我顺应民意,顺应人心做出的。如果遇上一些问题,我一定会站出来说,比方这次和有钱鹅的合作,我举双手赞成,因为我知道这是对的。可我说归说,但大家如果都投票反对,我也不会跳脚,我会继续按大家的意志去做事。
今后呢,如果公司出了问题,就是集体决策失误,但人们会知道,梁鑫奔走呼喊,只是没人回应;反过来,如果公司干得好呢,我是不是董事长?那我是不是在某种意义上,日常坐在这个位置上,力挽狂澜、逆流挽舟,我对江山社稷的功劳,是不是就显得特别大?”
“嘶……”
陈光建长长地吸了口烟,盯着梁鑫的脸,沉声道,“输了,是我们的错,赢了,是你的功劳。输了,你没有任何责任,赢了,全靠你带头……”
“对。”梁鑫点点头,“合不合理?”
陈光建道:“合不合理我不好说,不要脸是真的不要脸。”
梁鑫道:“那你不问问我,今天打算怎么不要脸?”
“你打算怎么不要脸?”
梁鑫又把头探了过去,面对着陈光建,小声道:“我打算等年底重新开启分红,会上那群人肯定不会不同意。我就借这个机会,向全世界释放信号,我是顺应大家的意思分红的,如果分红之后,公司的资金链出了问题,又正好被浪站和有钱鹅围剿死了,那三金科技就是死在你们这群贪财短视的王八蛋手里,跟我梁鑫一毛钱关系都没有。
不但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,该我的那一份,你们还一分钱都不能少。
可要是我们活下来呢,那是不是我在公司资金短缺,被shǎ • bī股东拖后腿的情况下,还顶住了有钱鹅和浪站的围攻,那到时候我不牛逼谁牛逼啊?狄主任都该给我磕一个!
爸,怎么样?你这一票,要不要跟我一起投?”
陈光建瞪大了眼睛,“真要分红?”
“分!”梁鑫斩钉截铁,“马拉个币,群众的呼声,就是时代的召唤!反正东风慈善的最后一笔钱月底就到手了,既然已经拿不住三金科技了,我还管那么多干嘛?自己先吃饱再说!”
“你踏马这两百米长的花花肠子,那我们手里的股份怎么办……”
“等过两年分完红再看情况,我争取在上市前把业绩做得好点,到时候再找个shǎ • bī接盘一部分,沈瑞龙、贝茶德、东洋正义,哪边都行,你手里的股份也可以先卖了,到时候拿个几亿美元提前跑路那不爽吗?等上了市,他们全都得死。我大不了手里最后剩点象征性的股份,和他们同归于尽,反正我左右都赚够了。”
“那滕增岁那边你怎么交代?国资委那边你怎么说?”
“还交代个屁啊,到时候老滕早都已经退休了,还能拿我怎么样?再说经营失败也是集体决策的锅,我把公司做到上市,鞠躬尽瘁,有目共睹。再说到那个时候,差不多都是四五年之后了吧?说不定东风广场的钱都还了大半了,市里又能拿我怎么样?”
梁鑫满脸狠绝地说完。
陈光建当场震惊了。
“你这……这……”这了半天,终于吐出两个字,“牛逼!”
并又鬼使神差地接了句:“我家安安……有眼光!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