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清澈眼眸里却掠过了一丝警惕,很快地侧过了面颊,低声道了一句:“姑娘,你醉了。”
沉疆歌虽然有几分醉意,但也知道他躲着她,便也笑了笑拿开了手。
“是啊,醉了。不喝了。”
沉疆歌将空的酒坛子放到了一旁,似漫不经心地问道:“喝了大半天的酒,还没问问公子的姓名。”
男子听她这般问,微微一怔,继而笑了笑道到:“在下百里泽,不知姑娘芳名?”
沉疆歌一笑,从一旁捡过枯木枝条,在泥地上一笔一画歪歪扭扭地写上了“沉疆歌”三个大字。
“沉疆歌?”
百里泽见她歪歪扭扭的字并没有嫌弃,而是轻声念了出来。
沉疆歌冲着他灿烂一笑,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:“记住了?以后再见面,可不能忘了。”
说罢,她便摇摇晃晃地起身,步伐不稳地朝着东面走去。
她一边走,一边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,明明已经醉得一塌糊涂,却步伐仍然努力保持着稳定。
似乎,连酒,都不能成为她伪装自己的理由。
“沉疆歌……”
百里泽远远地看着她一摇一晃的身影,唇旁一抹深深的笑意缓生。
“好久,没有人能这般跟我说话了吧……”
他的身后,一墙的蔷薇花随风而舞,簌簌扬开了漫天的花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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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时,在府苑的东厢房里,一盏灯火下,纪羽翰脸色阴沉地盯着一册兵法在看。
齐舸半躺在屋梁之上,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嚷嚷道:“我说纪羽翰,你这兵法这一页都看整整一个时辰了,愣是没翻动一页。你这是怎么了?”
纪羽翰眉头微皱,终于“啪!”的一声将兵卷摔在了桌案上。
他的这番动作引得烛火猛然一颤,也令齐舸大为不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