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明珠了然,人在悲伤的冲击下确实顾不得想太多。
而且村子里几乎世代安宁,都是老实巴交的庄户人,很难想到是谋杀。
村里人都传她是自杀的,那这是从哪儿开始传的呢,这得好好查查。
大高觉得小姑姑不一样了,要搁以前,小姑姑指定藏不住事,早就哭哭啼啼找阿奶了,哪里会像现在这么冷静。
姑侄俩走到井边,此时井边都是排队打水的人。
也是,这是村子里唯一一口有水的井了,村民一大早就起来将一天需要的水打回家。
不过大家心里都明白,不能多打,免得这口井也干涸了。
“明珠啊,你可离井边远点吧,别再掉下去了,真要在里面淹死了,咱们可还怎么打水哟,那得多晦气。”一个大婶说道,那神情别提多鄙夷。
月明珠本想上前好好打量一下这口井,忽听人这么说她,只得停下脚步。
她想说,月明珠本来就淹死了啊。
她知道村里关于她的闲言碎语肯定不少,人活一世,很难不在意他人的想法,就算她不在意,她的家人肯定在意。
于是说道:“真是给大家添麻烦了,明珠那天不是自己跳下去的,就算我要寻死,也不能选在人来人往的地儿寻死呀,我那天是被人推下去的,我本不想说出来,但是那人能推我下去,保不齐改天也能推别人下去,我说出来,只是让大家多个提防。”说完艰难地给大家鞠了一躬,以表歉意。
村民都是普通人,多喜欢人云亦云,月明珠明白,她要是不管不顾地与这位大婶争辩甚至对骂,只会越描越黑,大概只会以为她是为了脸面找个理由罢了。
她本来是真的不想说出实情,怕打草惊蛇,让凶手有所防备,但想想也没必要,她没死,凶手肯定害怕,不如说出来,让凶手自己露出马脚。
听月明珠这样一说,村民心中骇然,村子里竟然有人如此歹毒,动辄要shā • rén,月明珠这样一个平时都不怎么出门的一个姑娘能得罪什么人,竟要下这样的杀手。
那位骂人的大婶有点不好意思,瞧人家小姑娘多有礼貌呀,自己说话这么刻薄,人家还跟自己好言好语的,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,跟个小姑娘计较什么,想着便道:
“明珠呀,你别怕,咱一定帮你找出这个凶手,这黑心烂肺的,我咒他头顶生疮,脚底流脓,出门遭雷劈。”大婶一阵劈里啪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