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殿下就是有这个本事,对身边人推心置腹,能把所有人聚在一起。我大哥还不是一样,自从和殿下一起做事,酒都不喝了,说是误事。”
周秀娘不知不觉夸奖起了自己的丈夫。
“嫂嫂,除了你,太子真的没有别的女人吗?”
徐刘氏笑眯眯小声问道。
“怎么又说到这些事上去了?男人最懂男人。回头问你家徐良不就行了,他比我清楚。”
周秀娘莞尔一笑,赶紧岔开了话题。
“咱们还是赶紧准备酒菜吧。”
堂堂一国储君,未来的大宋皇帝,怎么可能只有自己一个女人?
进了书房,李唐在外面警戒,几个人坐下,赵竑一本正经说道,做了开场白。
“官家的身子是越来越不行了,恐怕熬不过这个冬天。”
“殿下,既然如此,那咱们可得动起来了。”
周平大吃一惊,整个人都振奋了起来。
现在距离过年,不过两个月出头。两个月,可就要见分晓了。
“田义,张三最近有没有什么消息?”
周平的目光,转向了田义。
张三和田义住的近,传话方便,不易被人察觉。
“殿下,张三刚刚传来消息,史弥远的幕僚余天赐,最近频频沂王府,之间还去了萧山杨家。每次都神神秘秘的。”
田义神色沉重,紧皱着眉头,徐徐道来:
“还有就是,洞霄宫的紫清道人,为史弥远炼了100颗金丹,由余天赐带回,似乎被史弥远带入了宫中。”
赵竑轻轻点了点头。不用问,赵扩修道的金丹,就是史弥远所呈了。
“徐良、田义,史弥远有没有找过你们两个?”
“当然没有,要是有的话,我们一定告诉你!”
徐良先是一愣,随即正色回道。
“赵竑,你这是什么意思?不相信我们两个吗?”
田义脸色一沉,面色变的阴沉。
“要是不相信你们,我就不会问了。”
赵竑毫不在意,轻声回道:
“你们是我的兄弟。周平是我的舅哥,史弥远没有找你们,证明他以为自己掌握乾坤,我还被蒙在鼓里。我就是要借他的自以为是,一击即中。”
“田义,你多心了!”
徐良暗暗脸红,责备了一句田义。
其实他心里何尝不是生气赵竑的猜疑。
“殿下,我就是担心,殿前司城外的禁军,万一到时候他们大量涌入宫中,恐怕会是个麻烦。”
徐良忧心忡忡说了出来。
两宋三衙诸军皆驻扎于京都,担负扈卫帝王、卫戍都城的重任。南宋三衙诸军多在临安城郊驻扎。城东最多,城北、城南为辅。殿前司十三个军当中的精锐六军,以及水军,都集中驻扎于临安城东。
至于侍卫马军司主力五军,则是驻扎金陵,不在临安城。
临安城外,殿前司驻军7万,侍卫步军司2万,总共9万大军,就是开进来一两千人,赵竑也得束手就擒。
“谋逆之事,兵贵神速,知道的人越少越好,史弥远应该不会调动城外的大军,即便是皇宫里面的千余禁军,也只会调动部分心腹。对付殿下和他的二十来名东宫侍卫,光是皇宫里的少量禁军,就已经足够了。”
周平皱着眉头说了出来。
南宋御林军,所属有24班直,共有兵卒2252人,负责皇宫的禁卫工作。但这两千多人,要护卫整个皇宫,又不能太引人注目,能参与的并不算多。
以周平的估计,能有二三百人参与,已经是不错了。
史弥远在殿前司的几个心腹将领如黄仛徐贵等,都被张三的麾下盯牢。一旦他们有异动,只能痛下杀手,阻止禁军进城。
“大哥说的没错。除了殿前诸班直,史弥远来不及调大军入城。只要对付皇宫里的禁军就行。”
根据历史上的预知,结合周平的分析,赵竑徐徐说了出来。
“因为,一旦官家驾崩,史弥远怕夜长梦多,必会连夜矫诏,尽快推沂王嗣子赵贵诚上位,打我和百官一个措手不及,造成既定事实,让我没有反应和反击的机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