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将犯人史弥远、史宅之、程泌、郑清之、郑士昌、余天赐等人,明正典刑!”
真德秀大声喊道,刀斧手纷纷上前,犯人们背上插绑的木牌被一一去掉。
郑清之看向人群,乔装打扮的妻子和儿孙都在观刑,却不敢吭气。郑清之老泪纵横,泣不成声。
郑清之的儿子郑士昌连连磕头,痛哭流涕。
“谢陛下,谢陛下宽恕之恩!”
谋逆之举,株连九族,妻子还能保存,皇帝已经是够仁慈了。
“史弥远,你这狗贼,你害得我好苦!我不想死啊!”
程泌瘫倒在地,大声哭喊,声嘶力竭地怒骂着史弥远。
“谢陛下!谢陛下天恩!”
余天赐频频以头抢地,大声叫喊。
他的妻儿,还有弟弟和老母,都在四明老家,他的母亲和弟弟还教过赵贵诚读书识礼。要是仔细追究起来,家人难保。
这个时候,他的叫喊,也许能让皇帝知道,不再继续追究家人。
史弥远强作镇定,他使劲抬起头来,周围观望的人群中,似乎有家人改头换面痛哭流涕的身影。
余天赐和郑清之他们,自始至终,没有瞧他一眼。
这些人,都要死了,还在惧怕赵竑的淫威吗?
“旧时王谢堂前燕,飞入寻常百姓家。二郎,吾欲与若复牵黄犬俱出上蔡东门逐狡兔,岂可得乎?”
史弥远头被押在刑木上,惨笑着说道,视死如归。
“爹,我不想死!我不想死啊!”
史宅之大声哭喊,拼命挣扎,却被行刑的衙役死死按住。
“不想死?先问老子的刀答不答应!”
“时辰已到!行刑!”
真德秀大声怒喝了起来。
史弥远只手遮天的时代,终于要结束了。
“我不甘心!我不甘心啊!”
史弥远闭上眼睛,大声呐喊,目光中尽是不服。
直到现在,他还是想不通,他怎么会败在了赵竑这样的一个废物手中?
刑台旁,维持秩序的禁军中,看到郑清之等人哭喊的场面,张正思轻轻摇了摇头。
善恶有报,多行不义必自毙。苍天又饶过谁?
目光扫到史弥远身后刽子手手中的钝刀,张正思不由得一惊。
这是要大庭广众之下,公报私仇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