蔡府台起身拱了拱手,胸怀宽广地拍手笑了起来,“精彩,真是精彩!”
“三局两胜,那么至此,此番论道大典便只能就此结束了,哎呀,可怜下官和一众同僚、父老乡亲们,还都没看够呢。”
陈县令也站起来,人精似的,立刻打圆场,拱手敬道:“督主今日风采,当真是下官有生之年见所未见,下官只绝大开眼界啊!”
“还有方正大师,不愧是大礼寺首尊,道法通透,深处浅出,尤其是您宠辱不惊的气度,更是令本官叹服。”
几个县令和豪绅也凑了上来,都是已奉承萧辰为重,在此期间不忘恭维一下方正,感谢一下大礼寺举办的盛事。
这些人,尤其是官吏们,纵然身处地方,却也还是官尊在上,自然不必讨好方正,他们之所以也顺带这方正台阶下,其实都是进一步卖萧辰面子。
毕竟还不知道萧辰对大理寺到底是什么态度,现在便不好让场面变得难看。
萧辰把这些人的心思看了个通,不冷不热地受了他们的恭维,便也不愿再浪费时间于此。
“既然论道已经结束,那么首尊,你承诺给本督的一干事宜,是不是也该办了?”
一声冷笑,萧辰负手而立,沉冷从容的面容中已经浮现出一抹来自三品钦差的威严。
众人的恭维顿时停了,不由都有些紧张地看着萧辰,不知道萧辰接下来要做的事,会不会烧自己身上一把火。
几个大师父已是各个愠怒于胸,既有失了面子的不满,也有对萧辰诡计的愤恨,眼中蕴藏着的怒意如刀,这一刻已经根本没有办法掩饰了。
方竞抢在方正之前,冰沉的声音怒极地道:“萧督主,你那第一轮之论根本就不算论道!那分明是强词夺理,做不得数。”
“如今你竟心安理得地享受这胜利,却是为何?”
其他几个大师父也纷纷指责萧辰,都说他为了获胜剑指偏门,根本不配与大礼寺首尊一较高下。
萧辰看了眼这些人,只是淡淡摇了摇头,一抹轻蔑蕴在眼中,连看他们一眼都懒得。
魏忠贤气得大步上前,怒指着面前这些人,破口大骂,“你们这些玩得起输不起的!自己技不如人就怪别人聪敏?”
“不是杂家说你们,其实同你们这些只会沽名钓誉的草包论道,别说我家学富五车的督主大人,便是杂家我,也能胜你们一二!”
“你们这些人的本事,就同你们身上那根东西一样,自以为有,实际上从未见天外之物,根本不知道自己那玩意儿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假把式!”
“你!”
几个大师父都被魏忠贤气得不轻,说话间便已经攥紧了拳头,想要动手。
可是百姓和官吏们还都在场,他们到底忌惮一二,只能气得涨红了脸,怒视不休。
萧辰笑了笑,略一扬下巴,示意魏忠贤回来,“忠贤,本督教你什么来着?”
“气度于胸,不可与天地浮萍而语。”
“你看方正大师,拿得起放得下,不因一时输赢而失了一生品行,这才是有大智慧者。是吧大师?”
萧辰笑意随和,眼中一抹威慑的肃杀之气被好脾气弯起的微微月牙所掩盖,一时瞬间将方正架在了高台之上,让他想下也下不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