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真?”
云中鹤眸中现出一抹希望的光,身子微微一颤,难掩欣喜地看向一旁的琴香。
琴香也是眸中惊喜,完全没想到今天老爷来她房间居然是为了这件事。
一时喜悦于心,险些忘了分寸,抬手便要挽住云中鹤,但幸好及时止住,有些颤颤地小心问道:“老爷,不知,是什么事?”
李秉竹微微一笑,从容地微叹一声,看向云中鹤,“其实很简单,本官这里有一个东西,需要云大侠帮忙神不知鬼不觉地送到东厂督主、钦差大臣萧辰的房间里。”
云中鹤眉心一皱,原本欣喜的神色渐渐笼罩上一层浓重的为难,手抬了抬,却是终究没有办法接起来。
“大人你这东西,不是什么能过明路的吧?”云中鹤的声音也沉了下来,虽然还未见到是何物,但看李秉竹这意思,分明是让他去栽赃嫁祸。
“你该知道,我云中鹤一生除奸扶弱,从不做这等栽赃陷害之事。”
“呵呵”李秉竹沉声笑了笑,目光玩味地落在琴香身上,有些遗憾道,“美人,你看,本官给了你机会,但是你的情郎他并不愿意为了你而付出啊。”
“云大侠,既然如此,本官也就不为难你了。”
从容一笑,他摊开了手,意思是,请云中鹤就此离开。
云中鹤眼中现出更为浓重的为难,这李秉竹分明是故意在琴香面前逼迫于他。
而如果自己此次不答应,一则,是可以强行带琴香离开,但琴香的家人怎么办?二则,自己和琴香互生情谊,又实在亏欠了李秉竹,若是还要强行打伤李秉竹及其一众护卫家丁,这又是道义之所为吗?
一时,年轻侠客的心中陷入两难,眉心紧紧拧成了一个川字,侠义与情爱、心中坚守的信念与美人的恩情,不断地交织充斥。
李秉竹也不催促,只是好整以暇地坐在一旁的茶案边,给足了云中鹤纠结的时间。
半晌,琴香面容沉痛地开了口,“云哥,你走吧,不要为了我,放弃你一直以来的坚守,我不愿见你违背本心。”
“香儿……”云中鹤的心中本已刚刚有了抉择,听到琴香如此说,心中的决然便是更加坚定了几分,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,眸中难掩悲壮,“李大人,我答应你。”
“这本是我不义在先,有愧于你,如此,我便以此为报。”
“之后,我带着琴香远走他乡,你也不要为难香儿的家人,我们两清了,如何?”
李秉竹悠然起身,眼中现出一抹早就料定的沉稳成竹,气定神闲地笑道:“这是自然,毕竟本官早有成人之美之意,只要云大侠你愿意弥补本官一二,如此两全其美之事,本官又何乐而不为呢?”
“好!如此便说定了!”云中鹤向来一诺千金,眼中已现决然地郑重,当即便决意去办,“东西拿来,我这就去给你办妥。”
“呵呵,云大侠果然是个响快人啊。”
难掩得意地一笑,李秉竹从怀中拿出一张素白的贵纸,是早就准备好的一首反诗,递给了云中鹤,“你将此物放置于萧辰书房中的诗稿杂物之中,随后本官自有一番定夺。”
云中鹤接了下来,深深看了琴香一眼,揣好书信从夜窗匆匆离去。
……
这边,江东驿馆,寝房中纱帐轻落,萧辰和淑妃正在舒软的寝床中睡得香沉。
床边角落里,一个怀中抱着双刀的红衣团子,却是气得鼓鼓满满,胸膛随着心中的怒火一上一下,使得整个蜷缩的小身子好像一只生了气的红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