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去劝劝她也好,但是一定注意安全。”
纪婉芸点了点头,“我们从小就是很好的朋友,她应该能认出我来的。”
“那可不一定,你最好还是离她远点,保持在安全距离对话就好。”
纪婉芸深吸一口气,再次点头确认。
审讯室的门再次打开,林溪雪出于生物本能地,将眼睛对准了门口。
啊,婉芸来了。
算算时间,从出门到打车过来,确实也差不多该到了。
奇怪,我为什么会知道婉芸来找我了?
我想想,我在医院被抓获,然后婉芸打了我妈的电话,得知事情的经过之后,就打车过来了。
为什么我的记忆会突然切换到婉芸的视角?
刚刚也是,为什么我的视角突然切换到了审讯室外?
我怎么可能用婉芸的视角,在审讯室外看着我自己?
而且,我是怎么来审讯室的来着?
感觉自己被捕后的记忆就像是一部经过蒙太奇处理的电影,突然就切换视角了。
中间自己的视角还缺了一块。
林溪雪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,但她已经不想再思考了。
想明白这些事情又有什么用呢?
我想明白这些事情,妈就能活过来吗?
她呆滞地望向自己满是血污的双手。
好累,不想思考了,就这样吧。
哦对了,原来这是面单面镜啊,刚刚都没注意到。
林溪雪探出头照了照镜子,漆黑的晕轮正在她身后轮转。
啊......原来是这样。
是了,我都已经是仙人了,背后有光晕也很合理嘛。
哈哈哈,原来是这样,传法箓,受法衣,赐法剑,圆光自现,这便是完整的天尊受箓流程了。
妙极,妙极!现在的我,便是真正的从七品仙官啦。
她挣脱后悔椅,扬起法剑,一剑刺穿侧腹,搅碎了身后的晕轮,使的正是狂剑那近乎同归于尽的最后一式。
林溪雪拔出法剑,望向身后。
宏衍子的心脏已经被方才那一剑彻底搅碎,眼看是活不成了。
他花白的胡子被嘴角溢出的血渍染红了半边,伸出手,慈爱地摸了摸林溪雪的脸。
“好孩子,爷爷不怪你......咳咳......你是被人骗了......你从小有疯病......你不该取出体内的定魂蛊啊!”
“你想想看......你的疯病是不是就是从取出体内的定魂蛊之后,就复发了?”
“好孩子,你现在是仙官了,这本《痋术百解》你应该看得懂了,日后若是疯病再犯,一定要寻到定魂蛊,依照书中所写种在自己体内。”
宏衍子从怀中掏出一本皱巴巴脏兮兮的破旧书本,颤巍巍地递给林溪雪。
他伸出手,指向被压在碎石下的白晴。
“好孩子......就是她骗你取出定魂蛊的,爷爷没用,杀不了这贼人......你万不可再受她蒙骗。”
宏衍子说完,便握住林溪雪的手,缓缓跪在地上,嗓子里倒了两口气,便气绝身亡。
林溪雪有些厌弃地甩开宏衍子的手,他的尸体保持着跪坐的姿势,倒向一边。
身上各处传来的剧痛告诉林溪雪,结束了,全都结束了。
宏衍子,已经死了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