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问题或许这绣花娘娘能够解答,但林溪雪再望向她的造像,发现她的五官已然被抹平了,眼睛鼻子嘴巴一并消失。
摆明了就是一副拒绝进行任何交流的样子。
想想也是,我刚刚把人家相公害死了,还把人庙拆了个七七八八,换了谁都不可能有好脸色。
算了,还是先去确认下白晴怎么样了吧。
但她忽然想到,先前那大巫祝曾言,白晴此刻全靠本主老爷吊着命,现在本主老爷被自己害死了,那白晴岂不是就危险了?
她忽然有些紧张起来,赶忙起身进入后堂,看到白晴手脚全都用厚竹片夹起固定,有伤口的地方尽数涂抹上了那黑色的药膏。
脸颊虽然还是有些发烫,但呼吸已然平稳了许多。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病情突然稳定下来,但总归是性命无虞了。
林溪雪这才松了一口气。
但看到白晴一个堂堂仙门弟子,全身上下打满了竹片,跟个机关术造出的木人似的,林溪雪还是觉得有几分莫名的滑稽好笑。
然而林溪雪笑不出来,大巫祝已死,便没人为白晴换药了,若是伤口不换药一直捂着,可能也会造成细菌滋生。
林溪雪有些庆幸,自己刚刚用神识窥探之时,记下了大巫祝调配汤药及药膏所使用的草药。
但具体用法用量,她却是不清楚了。
药膏或许还好些,若是汤药用量不对,估计多多少少会出些问题。
不过眼下更棘手的问题是,要如何向附近的村民解释这武增庙内的惨状。
这庙是她拆的,她觉得自己确实有义务重建。
可问题在于,建筑结构和榫卯是一门相当复杂的学科,可不是随便把横梁大柱嵌在一起便能稳固的。
她就算有心修复,但能力实在也不允许。若是草率复原,到时候庙再塌了,她心中就更愧疚了。
况且,就算庙修好了,这庙内的一众造像破损和大巫祝的死,她却是万万解释不清的。
她正发愁如何善后,山路上却传来了一阵呼喊,随后便是一片急促的,趟着雨水奔跑的“嗒嗒”声。
林溪雪知道这是有人来了,连忙躲入了后堂。
方才本主老爷和天尊对冲,声势太过浩大,想来是周边村民察觉了异样,前来查探。
片刻后,她便听到了众人的混成一片的叫嚷。
“塌了,武增庙塌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