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夫挥舞马鞭试图驱赶,但这些流民竟是将前进的道路围得水泄不通,马儿受惊,一时间不肯前行。
还有人试图扒开车厢的窗户,想要将长满烂疮的手伸进车厢内。
许芷逸原本一直乖巧地坐在一旁,认真地分析着此前林溪雪和白晴的交流,但见到此情此景,也不由得躲开窗边。
然而这流民的手刚掀开厢帘,便见红色光幕一闪,他的手指头瞬间被烧成了焦炭。
布置在车厢八角的阵旗被触发,白晴手中托着阵盘,盘膝闭目,无喜无悲,仿佛并没有将这灾民受伤放在眼里。
那灾民失去右手,抱着断腕在地上痛苦地哀嚎,然而身后的灾民似乎并没有任何畏惧,前仆后继地踩在他的身上,试图撞开车厢。
林溪雪肯定是不打算出手,只是平静的望向白晴,看看她想要如何解决眼前的这场危机。
片刻后,那车夫终于受不了流民的骚扰,狼狈地爬进车厢求救。
“白仙师,这些流民把路全封死了,根本没法继续往前走了。”
“不必在意,他们非要堵路的话,让马直接踏过去便是。”
“仙师,这......他们抱住了马腿,揪住了马鬃毛,用鞭子抽怎么抽都不肯走,还有直接用嘴啃马的,都要咬出血了,马儿现在受惊不敢动弹了。”
车夫的声音发颤,似乎也被这群流民吓得不轻。
“麻烦......”白晴叹了口气,仿佛是有些不情愿,“马鞭给我。”
马夫闻言,当即恭敬地双手奉上马鞭。
白晴握起马鞭,站到车轼之上,叱道:“各位,车上没有吃食,请散了吧,若执意阻拦马车前行,生死自负。”
然而这些流民都一个个都饿疯了,怎么可能因为白晴一句话就快速离开。
此刻不但不离开,甚至还有去抓白晴的脚踝的咸猪手。
白晴一鞭直接将数只咸猪手抽得筋断骨碎,继续警告道:“再说一遍,请诸位不要挡路,否则生死自负,勿谓言之不预也!”
见一众流民仍不肯离去,白晴在马背上猛抽了两记,马儿吃痛当即发狂,带着马车一路狂奔。
有些流民躲闪不及,便被卷入马蹄之下,被踩踏过后,又遭车厢碾过。
许芷逸坐在车厢里,剧烈的颠簸感伴随着“咔咔”的断裂声,撕扯着她脆弱且敏感的神经。
她缩在角落中瑟瑟发抖,她穿越以来从来都是锦衣玉食,何曾见过这般血腥恐怖的场景。
这群冲击车厢的流民,与其说是人类,倒不如说更像是前世去野生动物园,那些追着车跑的野兽。
她的大脑一片空白。
林溪雪坐在一旁,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,只能拍拍她的背:“想吐就吐吧,吐出来,哭一场,或许就过去了。”
许芷逸不说话,只是把头埋进膝盖,一个劲地摇头。
片刻后,马车的行驶重新归于平稳,白晴回到车厢内,将沾满碎肉皮屑的马鞭扔到马夫身前。
“好了,已经出了流民堆了,你继续驱车吧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