数名丫鬟伺候左右,一路侍奉她焚香沐浴,活络肩颈,但她身上的银针却是吸引了丫鬟们的注意。
“小姐,您身上的这三枚银针是否需要奴婢为您取下来?”
“无需介怀,避开就好。”
“奴婢遵命。”
肩颈一通揉捏,林溪雪自然大感放松,但也不知道为什么,眼前漂浮着各种各样花瓣的水中,依稀倒映出了信梁城外的流民,和官道旁挖观音土的几个孩子。
朱门酒肉臭,路有冻死骨。
她忽然觉得有些负罪感,但她又觉得这负罪感来的有些酸腐,甚至可以说是虚伪。
毕竟现在的我,只能付出些毫无价值的同情罢了,我什么都改变不了。
但她很快便也怀疑起这个结论。
我真的什么都改变不了......吗?
教育,医疗,农业,一连串的知识在她的脑海中飞闪而过。
而当她想起信梁城中,那个遭受暴行之后,依然愿意维护施暴者的美妇,又觉得这个世界似乎确凿已然没救了。
可是,那美妇究竟为什么会变成那样呢?
这也不难理解,一个从小接受这样的教育的人,思维自然也被困死在了这样一个囚笼之中。
如果说这美妇,是打开笼子自己都不愿意飞出来的人,那这世上是否真的有人还值得被救呢?
那些在路边挖观音土的孩子,或许还有救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