密密麻麻,不可计数的人的身子都长在这墙上,宛如连成一片的海葵。
没来由的,林溪雪忽然产生了一个极为可怕的想法——该不会这擎天之墙其实是个生物——就是方才那海参的超巨型版。
仿佛是为了印证她的猜想,青白色玉瓶极为小心地凑近这墙根底下,缓缓抽出幽蓝色的气息。
随着幽蓝色的气息被抽出,原本长在墙上的人的身子,纷纷化作枯槁的干尸,嘎巴嘎巴地剥落下来,露出墙壁枯黄色的多孔结构。
林溪雪见到这枯黄色的多孔结构,瞳孔猛地一缩,这不就是她方才服下的所谓“城隍老爷眷属的鳞皮”吗?
不过,这幽蓝色的气息,显然要比此前那些寄生的海参精纯得多,玉瓶表面的青光迅速暗淡下去。
然而就在此时,一大片墙壁因为干枯而彻底剥落,数百丈高的鳞皮就这样砸将下来。
林溪雪心中一惊,被这东西砸中,岂不是要彻底变成一滩肉酱,她抽刀便斩斩开一大片鳞皮,露出一个窗口。
她也得以从窗口穿过,躲过这被砸成肉饼的命运。
还未等她庆幸,这擎天之墙便是吃痛,发出一声高亢的悲鸣。暴烈音波直接把河中黑水掀起万丈狂澜,林溪雪的身子宛如脱线的风筝,不受控制的便被这巨浪倒卷飞出。
好在,玉瓶终于也吸了足够的幽蓝色气息,嗡鸣震荡不已,引得那片混沌虚空降临。
两方空间叠在一起,混沌虚空由虚化实,竟是直接覆盖了黑水所在的空间。
林溪雪被这音波一震,即便她雷体已成,此刻也是眼耳口鼻一齐溢血,大脑一阵昏沉。
但她见这混沌虚空愈发凝实,明白玉瓶即将带自己穿越空间,忽然想到这被自己切下来的鳞皮,或许另有妙用?
于是电光火石之间,她也顾不得周身剧痛,伸手便将此前切下来的鳞皮收入空间。
下一刻,她终于回到了那片熟悉的虚空之中,玉瓶表面的纹理流转不定,但她却无心细看。
方才被那音波一震,她只觉得整个人气血翻腾,头疼欲裂。
她毫不怀疑,自己只要再晚走一刻,便要被那音波活生生撕裂神魂。
这玉瓶现在是越来越了不得了,抢自己的东西还不算完,现在还带我去这么危险的地方,抢这么危险的存在的东西。
活腻歪了?
但偏偏整个过程还是由这玉瓶主导,她根本没半点话语权。
不去寻这擎天之墙,玉瓶便不会让这虚空降临,自己便永远走不出那条阴寒的河流。
这种感觉,总让她回想起那种被天尊引导操纵的被动局面,让她很不自在。
她对这玉瓶的疑心更深,总觉得这玉瓶似乎在酝酿着什么巨大的阴谋。
但她还未来得及细想,便觉得口中泛起酸水,接着便是剧烈的咳嗽,呕出豆沙色的污血和不知名的内脏碎片。
如玉般剔透的皮肤,此刻也出现了条条裂纹,和玉石中的瑕疵裂纹一模一样。
黑红色的气息不断从这些裂纹中渗出,将体表的裂纹撑得越来越大。
我这该不会是要体内煞气失控,爆体而亡了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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