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回馆主,属下已经不生气了,余下的事情全交由馆主定夺,切莫为了玉英贻误关乎书寓生死的大事。”
一方面这是因为尸傀虫,她不敢生气,另一方面也确实是她的真实想法。
看到馆主为了自己讨回公道,她心中自然感动,但一想到这可能会葬送书寓,她便莫名的有些担忧,自然不敢再追究林溪雪的责任。
“好,既然如此,你便先行退去吧,我要和这位林姑娘好好谈谈。”
玉英休息了片刻,已然缓过来了不少,此刻已是能勉强起身,于是向馆主行了一礼,便退出了密室。
至此,室内只剩下馆主和林溪雪两人。
林溪雪拔出金刺,甩了甩血渍,便又重新在手指揉捏成了一团。
“还未请教馆主名姓?”
“程烟绮。”
“程馆主,事情的前因后果,以及我的猜测,我已然同你说得清楚明白,你有何想法?”林溪雪开门见山道。
“很难相信。”
“这又是为何?”林溪雪有些不解,她觉得自己的推理过程应当没什么错误才对。
“因为,我书寓的规矩能够存续至今,靠的不是别人,正是宴公子,他甚至愿意将真言法这等不可思议的神通传给我书院的姑娘们。”
“现在你却说宴公子要对我书寓不利,甚至还说,是想借你之手倾覆书寓,要我如何相信?”
这话传入林溪雪耳中,却如同惊雷炸裂,她构想中的书寓的靠山,居然就是宴游本人?
“所以,一边是对我书寓扶持至今的宴公子,一边是宴公子要求我们追踪的目标,我凭什么要相信被追踪的一方?”
“你说的那名千户,的确来过书寓,身旁也的确跟着一位高挑女子,但你所说的寄身血影,根本就是完全无法证明的存在。”
“你所说的一切,不过都是你的猜想,对此你完全拿不出任何真凭实据,换做是你,你是否会相信?”程烟绮接连反问。
林溪雪无法否认,她所见的的想到的一切,都缺乏实质性的证据,她甚至无法向程烟绮证明这血影的存在。
程烟绮不相信自己,也确实是情理之中的事情。
然而林溪雪稍加思索,便说出十二个字:“狡兔死,走狗烹,飞鸟尽,良弓藏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
“馆主心思聪慧,当真便想不到我这话是什么意思?难不成,馆主便没有怀疑过,这宴游为何要帮助你们,又为何需要你们窃取军情?”
“只怕这宴游,又或是和宴游背后之人,心中早有反意,所以需要你们以各种各样的方式搜集军情,如今只怕是计划推进有条不紊,即将事成了吧!”
“而一旦谋逆事成,书寓这样一个无孔不入的情报组织,恐怕便会由助力变成威胁了吧?”
“所以,无论书寓和我,谁胜谁负,最终宴游的心头之患,都会少一个,这便是他的目的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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