宴游驱离了传信的弟子,这才展开丝绢,细细读过,道:“圣上已然知晓史督主殒身的消息,现在云垂虎符下落不明,圣上急诏群臣入宫。”
“林姑娘,持这云垂虎符,便可统帅云垂卫全军,私藏不得!”宴游的语气严肃了起来。
林溪雪摇了摇头,道:“我并不知晓什么云垂虎符,也并未染指此物,只不过史学谦此人多次冒犯于我,我顺手将其结果罢了。”
“林姑娘此言当真?”
“我此前便说过,我并非云州人氏,自然不可能清楚这云垂卫的种种内情,更不可能清楚什么云垂虎符。”林溪雪说话间,神态自若,不见丝毫紧张之意。
宴游用食指轻点着凉亭中的石案,似是在仔细思索林溪雪这番话的真伪,片刻后才道:“也罢,林姑娘还是先行随我入宫面圣吧。”
林溪雪不由得一喜,心想你宴游这不是求着我押送你入宫吗?
不过为了逼真些,她还是推辞道:“宴公子,我早先便说过,自己来这景云城是来寻人,实在不愿和云州现今的皇帝有什么交集,面圣一事,还是作罢。”
“林姑娘,云垂虎符一事的确是非同小可,无论此物是不是姑娘取走的,我们还是入宫协助圣上调查清楚。”
“若是姑娘不愿意入宫配合调查,即便姑娘有吕师赐下的立心玉简作为信物,宴某今日或许也要得罪了。”
林溪雪心下哂笑,这是迫不及待地要将自己推出去顶锅了啊。
若非自己先他一步,提前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调查清楚,只怕今日还真就会稀里糊涂地接下了这口大锅。
见林溪雪没有回应,宴游继续宽慰道:“林姑娘,所谓清者自清,这虎符若真不是姑娘取走的,宴某保你无恙。”
“也罢,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斜,我的确不清楚此物是什么,随你走一趟也无妨。”
“既如此,那么事不宜迟,我们即刻便入宫,向皇室奏明原委。”宴游当即起身,一副急不可待的样子。
“不过是入宫面圣,我见宴公子一副急切的样子,莫不是怕我潜逃了不成?”林溪雪这话看似是在调侃,实则是相当直白了指出了宴游行为的可疑之处。
她此举也不为别的,只是为了再次试探,宴游对于这种可疑的行为,究竟如何回应。
毕竟不同的回应方式,往往可以从侧面看出,一个人的行事底气。
宴游的回应相当保守,轻笑道:“林姑娘误会了,只是圣上急诏,我身为臣子,如何能不急切。”
“竟是如此,宴公子能急圣上之所急,只是不知宴公子你究竟是忠君之人,还是爱国之人?”林溪雪继续施压。
这次,宴游终于面色一僵,但仍是瞬间便恢复如常,摆了摆手道:“要事当前,此等闲言,我们还是择日再叙。”
林溪雪露出了个人畜无害的微笑,道:“也好,还是先听宴公子的安排,入宫面圣吧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