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悠咔嚓咔嚓的啃着薯片,不经意间想到刚才自己在楼道碰上的余天佑。
“李瑜,你还记得你高一上学期的班长吗?”
“老张?他不就在我们班吗,怎么了?”
老张,全名张平,人如其名,相貌平平,身高平平,成绩也平平。当然,这个平平是以陆悠和李瑜为基准的评价。
真实的情况是,身高一米七二,仪表整洁,四肢健全,待人和善,与同学老师相处非常融洽,成绩稳定在年级三十到五十之间。
曾任高一二班上下两学期的正班长,目前退居二线,为高二二班的学习委员,管理班级纪律。
“我说的不是老张。是那个给你们当了一个月代班长,贼逆天的小矮子,记不得叫啥名了。”
“逆天”二字刺激了唐婉的神经,尘封一年多的记忆涌上心头。她当即转过身,说道:“我记得,是不是叫余天佑?”
“对,就他。”
“提这个人做什么?老恶心了!”
唐婉如同泄洪的水库,一连串的吐槽的吐槽道:“我跟你讲,那家伙跟我们同班时,就没有人不讨厌他的。
我都不知道哪里得罪他,时不时过来阴阳怪气几句。我一拿出手机,他就来敲桌子,说影响他人学习。
吃个课间餐又来逼逼赖赖,说教室是学习的地方,不是给你吃零食的,要吃去走廊吃。
他就像个苍蝇一样,呜呜嘤嘤的在你耳边绕来绕去,烦不胜烦。”
陆悠眉头一挑,他就自己遇见的几件事,已经觉得余天佑非常离谱了,但没想到还这么爱管闲事。
属实是小刀划屁股,开眼了。
李瑜也跟着发话,说道:“他这个人,典型的严于律人,宽于待己。余天佑不是全宿的吗?我听几个跟他同宿舍的人说,他每天傍晚回去,都要叫人搞卫生,结果自己一次都没参与过。还说什么我的时间很宝贵,都是用来学习的,哪能做这种体力活。”
“好拽!”
陆悠感觉自己对人不要脸程度的认知再次被刷新了。
“他这么说,不会被人打死吗?”
“所以他就被人打了。”
李瑜摸走两片黄瓜味薯片塞进嘴里,说道:“那会好像是在上学期期中成绩出来没多久的。这话刚说出口,直接被一个暴躁老哥踹了一脚。
你说他要还是排年级前十,说这话大家还能忍一忍。结果他就考一个bā • jiǔ十名的,宿舍里属于垫底那种。
其他人都能握起扫把搞卫生,就他整得一个高贵样,不把他打死都算脾气好的。”
陆悠心有所悟,李瑜的话正好对上余天佑所说的成绩下滑。
“啧啧啧,我还记得第一次级会,他是能和我们一起上台领奖的,怎么堕落成这样了?”
李瑜耸耸肩,双手一摊,说道:“我哪知道?我们又不熟。”
吃瓜吃得上头的唐婉追问道:“后来呢?他被人打了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?”
“后来……”
李瑜又把魔爪伸向陆悠的本就不多的薯片袋子,直接被他空中拦截。
“md!你自己没有吗?别人的味道更香是吧!”
“不吃就不吃!说的我很稀罕一样!”
李瑜撇撇嘴,默默把手收回来,接着说道:“后来暴躁老哥被同宿舍的人拦住了,也挨了个记过的处分。至于余天佑,他搬出了学校宿舍,在外边租房自己住了。”
唐婉拿过被陆悠喝得仅剩一半的海之言,毫不避讳拧开瓶盖灌了一口,说道:“结局还挺好,省得在学校恶心别人。”
陆悠接过唐婉手中的饮料瓶,把剩下的饮料全部喝完,又问道:“他现在好像不在一班了,你知道他去哪了吗?”
李瑜看着两人旁若无人的撒狗粮,羡慕的眼都红了。随后把视线投向徐年的方向,希望她也能和自己演示一遍。
然而徐年一心一意的在闷头干面包、喝牛奶,根本看不懂李瑜渴望的眼神。
“看我做什么?是想吃我的面包吗?”
说着,徐年把手中面包掰成两半,将没有吃过的一边递过去。
“给,我没吃过的。”
李瑜沉默了一会,伸手接过半边面包,说道:“谢谢。”
只是,他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徐年留在另一半面包的牙印上,心里疯狂的呐喊:啊啊啊啊啊!我要的就是你吃过的那份啊!
陆悠见李瑜发呆的模样,轻轻在他肩膀上推了一下,说道:“我问你话呢,你知道余天佑现在在哪个班吗?”
李瑜迅速回过神,甩掉自己的龌龊心思。
唉,她肯给我分享食物,应该说明我在她心中是有地位的吧。
间接接吻什么的,还是留到我们正式在一起时,再来体会。
还有不到两年,忍忍就过去了。
“听说,他在理科班跟不上学习进度,主动找领导申请调到文科班了。”
“调去文科火箭班了?”
“不是。”
李瑜在半块残缺的面包上咬一大口,含糊的说道:“比普通班更低一级的摆烂班。就那种专门收纳用钱买进来,进来混毕业证的人的班级。”
“真惨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