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守这姓董的贱人守了一天,跟着她去宫里各娘娘贵妃处让人厌弃,一点修为没长进。”
“诶,谁让咱们没有灵根呢,只能修行这邪法,你以后别说这种话,要是让公公听见,不但不能再修行,说不定连命也丢了,她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。
明天我来替你,你去修行。”
“我也就是咱们姐妹之间发发牢骚,怎么可能在外人面前说…”
董娉脸上的笑容愈加疯狂,抱起祝无伤给予的众多物事贴在脸上,双目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土地,
“就是她把我的无伤哥哥抢走了,把她杀了无伤哥哥肯定就会回到我身边。
她死了无伤哥哥一定会很伤心吧,无伤哥哥别哭,娉娉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。”
董娉轻轻摇晃着怀里捧着的诸多物事,像是在摇晃一个正在熟睡的婴儿,手上不停地轻轻拍打。
祝无伤迈过拐角,和董云舒迎面撞上。
“贤侄,你来的正好,我正要寻你,你随我来。”董云舒一手提着两位金色的大鲤鱼,一手抓住祝无伤的手腕。
任由董云舒拉着走,祝无伤心中闪过异样,“这董伯父手上劲道竟然能令我感到些许紧迫,看来董伯父也不是常人。
董云舒拉着祝无伤,三转五转,进入一间密室。
密室不大,四面墙壁上各点着一只油蜡,中间放着一张四方桌,桌子四边各摆着一条齐桌宽的长条凳,桌上放着一柄闪着寒光的尖刀,
两人坐在四方桌相邻的的侧边。
“哧!”
董云舒拿起桌上的尖刀,稳稳地插进鱼腹之中。
两手上沾满鲜血,董云舒撕开鱼腹从中取出一个竹筒,竹筒中倒出一个铜柱。
如法炮制,又从令一只金色鲤鱼腹中取出一个竹筒,从中倒出一只金色的钥匙。
将金色钥匙插入铜柱边上的锁孔中,轻轻一拧,“咔哒‘一声,铜钟从中裂开,显出一张折成圆筒的书信。
董云舒将钥匙、铜柱放在桌上,提起两尾鲤鱼,“贤侄,这是你父亲留给你的,我与你父亲八拜之交,今日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愿。”
说完,提着两尾鲤鱼出去,只留下祝无双一人在密室之中坐着。
四面墙壁上的蜡烛被密室门开关引起的风吹得一阵摇晃,祝无双的影子也随之扭曲变行。
密室之内寂静无声,祝无双看着桌子上的信,没有任何动作。
都说近乡情怯,这一封信中虽然不是乡,却有着浓郁的乡思。
“唉。”
也许是良久,也许是一瞬,祝无双铺开信,借着稳定下来的烛光看起来。
“无伤吾儿:
你若见到这封信,想必为父已是在九泉之下,你董伯父是个值得信赖的人,虽然你与他接触不多,但你可以想信任为父一样信任他。
我与你董伯父,你娘与董伯母都是莫逆之交,娉娉是你娘和我都看好的儿媳妇,若是我与你娘都不在了,他们二人就是你的爹娘。
接下来的事,你记好,不要告诉任何人,包括你娘,这件事只有祝家的男丁才知道,我也是在你爷爷临死之前才被告知,虽然这件事情很扯淡,但是为父不得不遵循你爷爷的意思,想必你爷爷也是和为父一样的想法。
祝家上溯千年,乃是当时一仙朝,武朝。武朝开国之君名为祝武,乃是我祝家先祖。想必你也对三国仙门之事有所耳闻,武朝也可以看作仙门,只不过远比三国仙门都要强大许多,甚至就连三国仙门也是从我武朝的一部分中分割而出。
你从小修习的睡虎功乃是一门仙法,只要有灵气就能产生不可思议的效用,这点为父倒是可以证实,你董伯父偶然得了几块灵石,为父运转睡虎功后,吸纳灵气,洗净伐髓,身子比年轻时还强上了几分,可惜灵石已经被我吸收完,不然倒是可以给你小子试试。
不扯那么些了,说回正事,武朝当时风头过盛,被人妒嫉,被四家最强大的仙门围攻,燕赵魏三国在背后作梗,武朝大败,只有咱们这一支的老祖宗,祝武的三子祝元逃了出来,为了躲避三国的追杀,隐入凡间。
跟你说这么些,不是让你小子梗着头皮去找人家报仇,就咱家这样,在凡间当个王侯都有灭族的风险,按你爷爷跟我说的是记住祝家的历史,不要忘了根本。
行了,就跟你小子扯这些吧,你小子从小跟着我在军伍里厮混,肯定不傻,知道该怎么做。
哦,对了,还有一件事,你娘让我跟你说,快点娶媳妇,她想抱孙子。
还有最后一件事,也是你爷爷告诉我的,也不知道真假。
他说,这世上有轮回,人死之后就会魂入地府,论一生功绩,赏善罚恶。
我琢磨着就我和你娘,一个带兵镇守一方,保境安民,一个妙手仁心,治病救人,要真有这啥子轮回,怎么着也得轮个好胎。
你爹我早就看出来你小子得干大事,等你小子能修上仙,成了大仙,别忘了在轮回中找找你老子和你娘,把大孙子给我们俩瞧瞧,就算记不起来你是谁,我俩也高兴。
行了,这次真没了,就写这么多,老子走了!”
祝无双看完信件,哭笑不得,眼泪不听话得掉下来,打湿了信纸。
都知道镇北王英勇一世,威不可挡,镇守北境几十年,打得燕国不敢南下半步,可谁知道他只是一个想安安稳稳种一辈子地的老人。
“知道了,爹,儿媳妇已经给你找着了,早晚有让您二老看孙子的那一天。”
祝无双嘶哑着开口,泣不成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