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侯将军回到军中,若被发现,定要被按上一个通敌的罪名,不如先在我这安歇下来。”石阔捏住书信,抬头说道。
二猴咧嘴一笑,“不了,我是赵将,跟燕国打了大大小小几十仗,留在你这算怎么个事?城里的兄弟们还等着我回信。
石老将军,告辞了。”
二猴抱拳行礼,转身便走,丝毫不拖泥带水。
石阔捏着书信,心事重重,定定地盯着眼下,不停地思索着。
“将军,为何不拿下此人?放他离去,日后战事再起,又要杀害我军中士卒。”身着玄甲的士卒愤愤地踏进来。
面甲中露出一双圆睁的怪眼,语气之中竟然有着质问。
“备马。”石阔一手紧捏信封,忽地站起,大步向庭外走去,“传令全军,备战迎敌,出城十里扎下营寨,三更造饭,五更起兵。”
“是。”玄甲兵卒虽然心中仍有不甘,但军令以下,不得不遵守。
石阔大步走到马厩,不等披上鞍鞯,直接抢上马,朝韦昌居住的二层小楼赶去。
“韦仙师,赵军杀来,仙师快醒。”
韦昌翻着肚子躺在床榻之上,鼾声震天。
石阔毫不客气,直接上手将他推醒。
韦昌微闭双眼,朦胧之中,熟练地掐着法诀。
“什么?祝师弟已经下令两军停战,赵军怎么会来攻城?攻到何处了?若是城池将破,石将军我先带你离开。”
身子还未从床上完全爬起,手上的法诀已然成形。
“祝将军不在此处,赵皇令赵军明日攻城,这有祝城坐守仙师的一封书信,韦仙师快拆来看。”
石阔递出手上紧捏着的信封,手指上渗出的汗液在信封上留下印迹。
“唔。”
赵军还未攻来,韦昌手上法诀一散,即将喷薄而出的灵力重新回到体内丹田,灵力珍贵,还是珍惜点好啊。
慢慢地伸出双手,接过信件。“老石你真是扰人清梦,明日才攻城,开战之时再来唤我就可。”
石阔不说话,静静地看着韦昌拆开信件。
韦昌眼神扫过书信,一下变得犀利起来,一改不醒的样子,直起身子,将信件捧在眼前。
“怎么说?”石阔急切看向韦昌。
韦昌凝重地摇摇头,“赵皇修炼邪法,吃人修行,如今已经迈入了炼气五重。
按太和门此人所说,他虽然修为高上赵皇一重,但是在赵皇面前却毫无还手之力。
赵皇身居赵国京城腹地,皇城内又有炼气八重修士坐镇,他竟然能接触到邪法,想必已经借助身份之便吃了不少人。
皇城内坐镇的修士是赵国先皇的大伴,自小看着赵皇长大,赵皇既然修邪法,此人定然也逃不了。
他令赵军不宣而战,破城之后定是鸡犬不留,以我城中凡人性命,修习邪法。
以我城中数十万人,足以令他踏入筑基,再用凡人血骨炼一身灵器。
届时,就算三家仙门发现他,他也已经和阵关外的外道魔修串通好,远走高飞。“
“嘶!”石阔倒吸一口凉气,他一生领兵也大小征战,杀的人也不过数万,赵皇竟然谋算一城数十万百姓。
“如今应该…”石阔皱起眉头,这件事情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。
“任东在凡间的家小掌握在赵皇手里,不便向太和门传讯。”韦昌一拍储物袋,从中取出一张传讯灵符,“我要先向门中传讯,而后在门中执事台来人之前,帮你们挡住赵皇。”
传讯灵符上纹路亮起,从最中间燃起火星。
石阔双眼眯起,“这场战事全在赵皇一人,两方将领兵卒坐守仙师皆不愿战,人和在我,不如韦仙师你暗中潜入祝城,联手坐守修士,以二斗一,杀了此人,危机自解。”
韦昌听罢,自语道,“不错,只要杀了赵皇一切皆休,他是炼气五重的魔修,我与任东两个炼气六重,在暗中下手,定能取了此人性命。
若是成了此事,门中论功行赏,我不但能回山门中修行,筑基前修行所用也不需担心。”
“好,就这样办了!”韦昌咬咬牙,从储物袋中取出两枚晶莹剔透,圆润饱满的灵石,盘膝而坐,两手各握一块灵石置于膝上。
“赌上性命搏上一搏,成了从此仙路畅通。
老石你仍旧回去准备迎战,我恢复丹田灵力后就去潜入祝城,暗中动手,若是我不成,一切就得看你了。”
“好。”石阔雷厉风行,转身从二楼小窗上跳下去,稳稳地落在地上,翻身上马,狂奔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