祝无伤双眸之中,涌出一点红色,逐渐扩大,占据双眼,令人生畏。
“杀我祝家满门的时候你怎么没想过这些?!”
心中怒气犹如火上浇油,莫名地窜上数丈高,祝无伤俯身低头,牢牢抓住赵戈,一口咬在脖子上。
“他…他…他把人给活吃了…他不是人…”
燕军中突然传出一个惊恐害怕的声音,恐惧瞬间笼罩燕军,就连披着皮甲的马匹也不安地踏着蹄子,士卒颤抖,手中兵刃不断地磕碰着地面、甲胄和其他人手中抖动的兵刃。
“杀了我…赵国完了…原…只杀燕国人…现…没有约束…都死…“赵戈嘴中涌出血,说出的话含糊不清,断断续续。
祝无伤皱着眉,细细咀嚼赵戈脖项上的槽头肉,双目中腥红的血点越来越大,啐出一口血沫。
“你先死,曹松山的心我也会好好品尝,届时送你二人在九幽之下。”
赵戈听到‘曹松山’三个字,涣散的眼神里闪出一抹光彩,斜过祝无伤看向远处大漠天边,而后无力地垂下头。
半条脖子连接着头颅,耷拉在胸前。
“咚!”
祝无伤一脚朝天蹬,赵戈残缺的身体想破麻袋一样,高高抛起,重重地落在黄沙之上。
“整军,回营!”伸手一招,坠落在地的墨染长棍回到手中,灵气尽失的松纹剑也摇摇晃晃地飞过来。
赤甲军刀入鞘,枪林立,踩着整齐的步伐,列阵在祝无伤身前。
天边已经亮出了一抹霞光,驱散了大半黑暗。
“石将军,今夜多有叨扰,改日再来谢罪。”祝无伤躬身抱拳,“两军停战之事不可废,祝某回去后定好生约束部下。”
“祝将军客气,两国边境厮杀征战已久,自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解开嫌隙的。”石阔端坐马上,沉着应对。
胸有激雷而面若平湖者,可拜上将军。
石阔身为燕国上将,边军主将,一生戎马,心中虽有万重波涛,可面上却一点也没有表现出来。
“敌袭,迎战!”
马开良突然一声暴喝,拨转马头,紧握手中长刀。
赤甲军听到预警,跟随马开良变换阵形,斜枪抽刀握弓搭箭,防备不知在何处的敌人。
玄甲军则是茫然地站在原地,看着赤甲动作。
祝无伤眉头一皱,脚下流光激增,来到马开良身前。
“少将军,你看。”
顺着手指看去,一排黑线,逆着阳光出现在大漠尽头,掀起烟尘,朝两军杀来。
“变阵!”
石阔看到飞速奔来的黑线,高声下令。
玄甲军军心已被祝无伤震散,听到军令后,手忙脚乱地变化阵形,和赤甲军并排而立。
石阔驱马来到马开良一侧。
“这是?”祝无伤凝神看去,眼角的五行五彩灵纹还未完全散去。
“魔修?!”
两道流光从二色甲中飞出,立在祝无伤身边。
“是魔修!”